“那你想我怎麼樣?要不,你現在就把我扔進金海灣的人工湖裡淹一淹,等你解氣了再高抬貴手放我一馬?”
她眼淚掉得凶,視線模糊異常,一邊哭,一邊用袖子擦眼睛。
抬手動作使得她袖管露出一大截,便使得她手腕上清晰的指甲痕就暴露在了顧時南的眼底。
指甲痕摳得挺深的,好幾處都破皮且淤青的厲害。
顧時南眸色不由地一沉,扣住她那條擦眼睛的手臂,“手腕怎麼回事?是哪個不長眼的掐的?”
溫九齡心裡慪得要死,把自己的手臂從男人掌心裡掙脫出來,賭氣說:“用不著你管。”
她這個態度,顧時南也慪死了。
他本來是要來找她算賬的,這會兒一口氣沒泄,又增添了幾口惡氣,堵得他不舒服。
他眉頭皺的極深,整個下頜線都是緊繃繃的,忍了忍,終是沒再說什麼,扭頭離開了主臥。
很快,樓下就傳來他驅車離開的動靜。
溫九齡眼神空洞地看了會兒天花板,撇頭看向從窗外透進來的晨曦微光,久久都沒有收回視線。
都說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裡。
溫九齡這個有名無實的顧太太跟顧總的心上人大鬨珠寶拍賣會的新聞很快就傳遍了整個蘭城,就連京城那邊都鬨出了不小的水花。
顧老雷霆大怒,連早飯都沒吃就直奔機場。
他在車上給顧時南打了電話,“你現在人在哪裡?”
顧時南人在醫院秦妙人的病房,他實話實說,“我在陪妙妙。”
顧老血壓蹭蹭地飆了起來,“你陪秦妙人,你置溫九齡於何地?”
“您真是沒彆的女人往我身上塞了嗎?是非她這個顧太太不可了?”
顧老被噎得心口疼:
“顧時南,就連秦家都嫌棄秦妙人這個私生女不要臉做小三不願意出麵來管她的死活,你往她麵前湊什麼湊?”
顧時南拿著手機走出病房,“我欠她的……”
“你真是昏了頭了。當年的車禍原因都沒查清楚,沒準就是她自導自演的一出戲。還有,她說的那個所謂流產掉的孩子,鬼知道是誰的野種……”
顧時南對此沒吭聲。
他不吭聲,顧老才窩火,感覺一拳打在了棉花團裡,“等見麵再說吧。”
他扔下這句話,就要掐斷電話。
顧時南聽他要來,聲音不由地緊繃,“這點小事,也值得您老跑一趟?”
顧有為鼻子重重地冷哼一聲,“你被秦妙人都快要勾成翹嘴了,我不過去,等著你被她纏死嗎?”
顧有為親自到蘭城,不會對秦妙人手下留情。
思及此,顧時南說:“您千防萬防的,不就是怕她進顧家的門?”
顧有為冷聲說:“你知道就好。”
顧時南:“妙妙從未想過要進顧家的門,我也沒有動過要娶她的心思。當年小叔臨終遺言是拜托我照顧她一生無憂,我得說到做到。”
顧有為憤怒:“照顧她一生無憂?顧家金山銀山的,就是雇一百個女傭伺候她也是綽綽有餘,用得著你親力親為?”
顧時南不想跟顧有為爭執,隻贅述客觀事實,
“妙妙昏迷不醒四五年,身體和精神都需要時間調整。她現階段,精神敏感又脆弱,我打算把她放在眼前養個一兩年然後再安排她出國派人照顧著,並沒有動要跟她複合的念頭。您為什麼就是不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