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跟陸瑾年離開紅葉公館前,目光複雜地對蕭青衣說,“蕭小姐,對……不起。”
她幫陸瑾年醫治他的白月光,對於蕭青衣來說會是一種傷害。
但,蕭青衣比任何人都要清楚,真正能傷害到她的隻有她深愛著的陸瑾年,而非是溫九齡治病救人的行為。
因此,她並不怪溫九齡。
她拍了拍溫九齡的手背:“沒事,你也是走投無路了才做出這樣的決定,我不會怪你。”
……
溫九齡跟陸瑾年出現在蘭城安全級彆最高的監獄大門口時,碰到了從裡麵出來的顧時南的車。
陸瑾年打了車頭燈,跟著又對顧時南的車鳴笛了幾聲,顧時南的車才停下。
車窗搖下,陸瑾年朝車上的顧時南看過去,似笑非笑般地說,“顧總,真巧。”
說話間,陸瑾年便推門下車。
同一時間裡,他打開溫九齡那一側車門,說:
“溫小姐,看樣子,顧總已經幫你擺平了一切。你不下去感謝一下他麼?”
感謝?
溫九齡大腦還在迅速消化這兩個字的深意,人就被陸瑾年拉下了車。
蘭城最西北的地段,雪下得比城裡還要大,地麵上的積雪已經很厚了。
溫九齡一腳下去,整個鞋麵都被積雪給埋住了。
她目光帶著深深的困惑以及茫然,朝顧時南車的方向看過去,腳下如同灌了鉛,一步也挪不動。
陸瑾年在她身後推了她一把,她險些因為身體失衡而栽進雪裡。
好在她反應及時,在堪堪穩住身體時,陸瑾年早已驅車揚長而去了。
溫九齡有一種說不上來的……感受,仿若置身於水深火熱裡,想要逃離卻窮途末路,逃無可逃。
她在一番強烈的掙紮中,最終硬著頭皮走到了顧時南的車前。
她在顧時南麵前不止一次地大放厥詞,現實卻逼她不得不再次向他低下驕傲的頭顱。
“顧總……”
城郊溫度極低,顧時南沒閒心跟她在這談天說地,態度冷淡,
“你不要自作多情。若不是謝蕩給我連夜打電話求情,我不會來這一趟。”
“這些不重要。”
重要的是,她小叔是不是得到了更好的治療條件。
溫九齡這樣想,便很快問了出來:
“我小叔……現在怎麼樣了?他有沒有得到有效的治療?我能不能進去看看他……”
她冷得唇瓣都在發抖。
昏暗的光線裡,她的樣子看起來很可憐。
可顧時南對她的態度仍然是冷漠的:
“你當監獄是我家的後花園?我想進去就能一下進去了?疏通關係不需要時間的?”
頓了頓,“你不想凍死在這荒郊野嶺,就先上車吧。”
在這個節骨眼上,溫九齡不敢忤逆他半分。
她乖巧地拉開副駕駛座的門,然後坐到了他的車上。
等她綁好安全帶以後,顧時南便發動了車子。
車上溫度怡人,可處於高燒狀態中的溫九齡卻仍然冷得發抖。
顧時南餘光瞥了眼她抖得不停的身體,聲音透著一絲惱火:
“溫小姐,你能不能不要再抖了?”
溫九齡嗓子疼,說話聲音沙沙的:
“抱歉,我……不是故意要發抖的,是持續性高燒讓我控製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