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溫九齡等顧時南將病人的情況都介紹完以後,便開始給病人做最基礎的檢查。
一番檢查後,溫九齡對顧時南說:“顧總,植物人手指動了並不一定意味著能夠蘇醒過來。”
男人冷冷沉聲,“她都動了,就意味著有蘇醒過來的可能……”
顧時南很少情緒這麼激動。
溫九齡從他激動的情緒中判斷,這個躺在病床上的女人,對顧時南來說相當重要。
一個年輕的女人,對於一個男人來說很重要。
要麼他們是血濃於水的親人,要麼就是關係親密無間的戀人關係?
可,溫九齡從未聽說過,顧時南還有過彆的女人。
溫九齡思索再三,還是客觀地對顧時南回道:
“顧總,植物人是一種特殊意識障礙狀態的患者,其大腦皮層和腦乾上的行網狀激活係統受到嚴重損傷,導致患者對外界刺激和體內需求均無反應。
雖然植物人沒有意識,但是其肢體活動有時候會出現一些無意識的反應。因此,植物人手指動了,可能是由於無意識的肌肉收縮引起的,並不意味著患者就能蘇醒……”
溫九齡覺得自己每說一個字,顧時南的臉色就陰沉一分。
說到最後,她感覺整個人都被顧時南周身陰鷙不散的戾氣壓迫得不舒服。
她不敢再去看顧時南越來越猩紅的鳳眸,便將視線瞥向一旁看著不明的暗處,聲音也小了下去:
“當然,這是我主觀上的判斷。最了解病人的是她的主治醫師……”
“出去。”
男人沉沉地開了口。
情緒談不上多激烈,但聲音卻很冷。
溫九齡很難將他跟白天哄她做愛時情濃繾綣的樣子聯想在一起。
他又一次的為了彆的女人衝她無緣無故地發火,這次還是一個躺了很多年的植物人。
溫九齡忍不住的心酸。
即便如此,她還是忍不住地想要問男人,“她對你很重要嗎?”
不知道她的話觸動到了男人哪根神經,令他格外的氣急敗壞,他冷聲說:
“當然。你給她提鞋都不配,不要試圖拿自己跟她比。”
溫九齡再次低下頭。
深色長發裡,她的臉白得沒有血色。
她聲音還是溫溫的,沒什麼情緒的那種乖巧,“知道了。”
溫九齡走出無菌病房沒多久,秦秘書就找到了她,“溫小姐,顧總讓我安排您回蘭城。”
溫九齡神色有些怔然。
她抬起頭,看著立在她麵前西裝革履的秦秘書,聲音有些不確定地問,“現在嗎?”
秦秘書雙手交疊在身前,態度恭敬,“現在。”
長久以後,溫九齡才哦了一聲,說:“我身份證件什麼的還放在酒店,得先去拿一下。”
秦秘書:“會有人幫您去酒店取身份證件,我們直接去機場吧……”
溫九齡抿了抿唇,“一定要這麼趕嗎?我若是今晚不想走,他是不是還要讓你綁我去機場?”
秦秘書:“溫小姐,請您不要讓我難做。”
想了想,補充道,
“京城的老爺子很想見您一麵,但您也知道老爺子找你八成不會有好事,而顧總這幾天應該不會有空管您。所以,為了不必要的麻煩,隻能先送您回蘭城。”
是啊。
顧時南在乎的女人有蘇醒的可能,他怎麼可能有空管她這個姘頭呢。
溫九齡這樣想,最終上了秦秘書的車。
車子駛出城堡彆墅時,溫九齡還是不死心地問了秦秘書一嘴,“她跟……顧總是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