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膝蓋,她的手肘也疼。
顧時南最近一年的工作計劃都在蘭城,京城這邊的住處很少過來,所以家裡沒有傭人。
溫九齡低頭卷起褲腿,露出膝蓋差不多手掌心那麼大的創傷麵積,顧時南隻能自己去取藥箱。
雖然挫傷麵積有些大,但好在傷得不重。
顧時南將藥箱擱在溫九齡的右手邊,態度仍然冷淡,“自己把傷口處理好……”
溫九齡賣慘:“我手臂疼,好像也受傷了……”
她說這句話的時候,就脫了身上大衣,然後卷起袖子把受傷的手肘豎給顧時南看:
“你看,都腫了。”頓了頓,語調頗是有幾分埋怨的意思,“要不是你開車太快了,我就不會被你撞到呢。”
顧時南額角青筋凸起,被氣笑了,“你自己蠢,還怪我?”
溫九齡抬起頭,楚楚可憐地望著他,撒嬌道:
“我不管,你撞了我,你就得對我負責,你得幫我清理傷口……”
顧時南冷笑,“溫九齡,我是給你臉了,是麼?”
溫九齡把臉湊到他的麵前,對他眨眼說,“謝謝顧總給我臉。”
她聲音嬌氣,說話的時候,身體跟沒骨頭似的往他懷裡蹭,“顧總,我真的好疼好疼呢。”
其實這點皮外傷對於顧時南來說根本不算什麼,但溫九齡說好疼好疼時,那眉眼神態不像是撒謊。
“你怎麼那麼嬌氣?”
他說是這麼說,最後還是從醫藥箱裡取出消毒的工具開始給溫九齡處理傷口。
膝蓋的創傷麵積確實有些大,酒精消毒的時候,溫九齡疼得直叫,“顧總,你輕點,我怕疼。”
顧時南沒搭理她,給她消完毒,用紗布包紮好以後,又給她受傷的手肘塗抹了消腫藥膏。
等細致地做完這些後,他才抬起頭去看溫九齡。
也不知道是疼的還是因為什麼,女人眼眶紅紅的,潤潤的,眼底藏著濃到化不開的情緒。
她整個樣子,可憐兮兮的。
顧時南唇角往下壓了壓,“就有那麼疼?”
溫九齡對他眨眼說:“比起你說的那些紮我心窩子的話,這點皮肉之苦根本不算什麼。”
她話裡話外都在控訴他的冷血。
顧時南鳳眸一瞬不瞬地看了她幾秒,對她開口道:
“回頭找個時間跟李淮臨辭職,這件事沒得商量。”
溫九齡鼓了鼓腮幫子,欲言又止:
“……你讓我辭職,我以後喝西北風麼?我自己喝西北風不要緊,我不能讓我姑姑的女兒跟我一樣吃苦受累……”
顧時南就很惱火。
他抬手掐了掐眉心,對她冷聲說:“我什麼時候讓你喝過西北風?我是缺你吃還是缺你花了?”
溫九齡看著他,一字一頓地說:
“顧總,伸手討錢的滋味不好受。女人無論什麼時候,都不能沒有自己的事業。”
顧時南麵無表情的看著她,“你就那麼喜歡工作?”
溫九齡點頭:“如果你能給我提供一個很穩定的工作,我不是不能跟李淮臨辭職。”
顧時南:“你覺得你有什麼資本跟我談條件?”
溫九齡低下頭,用無聲的沉默表示抵抗。
顧時南最煩的就是她這副死樣子。
不管她吧,她死皮賴臉地求上門。
管她吧,她又要得寸進尺。
但凡長了眼的,都能看出來李淮臨對她動了心思,她竟然還要在他手底下做事。
豬腦子。
“顧時南,我們能不能不要一見麵就吵個不停?”
溫九齡再次把臉湊到他的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