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九齡情緒終於有些失控了,
“那隻能說明你的未婚妻手段高明,這一切都是她自導自演然後陷害我……”
“陷害你?她是個出色的舞蹈家,現在因為要救你們,以後再也上不了舞台了,犧牲這麼大,就是為了栽贓你們本來就存在的苟且關係嗎?”
溫九齡被噎得啞口無言。
她發現,她渾身是嘴也說不清這件事了。
她垂下頭,無聲地沉默著。
她的沉默,換來顧時南一聲綿長的冷嗤,“嗬~”
顧時南不再說什麼,轉身頭也不回地朝病房門外走去。
溫九齡意識到他要走,想都沒有想就拔掉輸液針赤著腳跳下床。
冰冷的大理石地麵,刺激得她整個人都抖了一下。
她最近瘦了很多,病號服穿在她身上大大的,也鬆鬆垮垮的,她那樣奮不顧身地追了上去。
在男人就要奪門而出的時候,她抓住了他的手臂。
她被壓抑太久的情緒,崩潰地爆發出來,
“顧時南,無論你信不信我,無論如何,我都不會離開蘭城……”
她太狼狽又太孱弱了。
男人輕易而舉就將她的手從自己的手臂上甩開。
因為他甩得很大力,溫九齡整個人都差點摔跤。
他回頭,鳳眸冷淡的瞥了她一眼,聲音也是淡淡的,
“溫小姐,離不離開蘭城,這可由不得你。”
他這樣說,再次摔門而出。
溫九齡著急追上他,伸出去拽他衣袖的手就這樣被門給生生地夾住了。
在嘭的一聲巨響裡,她的中指和食指被夾得青紫,疼得她短促地叫了一聲。
“啊~”
可即便如此,顧時南毅然決然地離開了。
哪怕疼得十指連心,溫九齡還是沒有任何的猶豫追出去。
一路追到電梯口,她搶在男人走進電梯前終於抓住了他的袖子。
她眼眶紅紅的,眼淚掉得有點凶,
“顧時南,我小叔在監獄裡被人打得顱內出血。不僅如此,他還被轉獄了,我著急他的情況,找了一圈都沒有找到可以幫他的人。所以……我就去求陸淮安。
陸淮安約我在夜宴見麵,我去了以後發現陸明珠也在,這之後陸淮安就跟我說,隻要我喝下那杯啤酒他就幫我找人去打聽我小叔的情況,我當時沒想多,所以就喝了那杯酒……”
“還編?”
顧時南從未這樣厭惡溫九齡。
他手指掐上溫九齡的下頜,看著她淚水盈盈的小臉,聲音透著濃濃的諷刺,
“誰告訴你,你小叔在監獄內被人打得顱內出血的?”
溫九齡被眼淚浸濕的睫毛輕輕地眨了眨,聲音有些茫然,
“是……是霍先生的助理,金特助。”
顧時南冷笑出聲,“溫九齡,你能不能編得像樣一點,嗯?”
溫九齡眼瞳重重地縮起,急急地解釋,
“金特助給我打的電話,他在電話裡跟我說的……不信,我現在就打回去跟他對峙。”
顧時南手上的力道越來越重,重到溫九齡感覺自己整個下頜骨隨時都像會被捏碎一般,疼得她眉心始終蹙在一起。
“說得跟真的似的,那就給你一次自證清白的機會。”
顧時南撤回手指,居高臨下地看著溫九齡整個泛紅的下頜,以及她大概是被陸淮安扇了耳光的左臉。
畢竟,她左臉看起來有些紅腫。
“你的臉,陸淮安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