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時南這之後,目光落在心情看似不錯的溫九齡身上,“很想做顧太太,是嗎?”
他說話,明顯的陰陽怪氣。
溫九齡不傻,怎麼可能聽不出來。
“顧總,我有自知之明哦,你已經三番五次的拒絕我了,我不可能會再白日做夢。”
男人冷笑:“你最好彆白日做夢!”
溫九齡微垂眸,語調溫溫的嗯了一聲,“知道了。”
一連三日,溫九齡都會來醫院伺候顧時南。
甚至,留下來陪宿。
顧時南很難伺候。
溫九齡照顧他並不容易。
他傷口明明不能碰水,他偏偏要沐浴。
早晚各一次。
溫九齡光是伺候他沐浴更衣,就要累的半死,更彆提其他的了。
他的所有衣物,包括襪子,全都要手洗。
他的房間,不能有一根頭發絲掉在地上,溫九齡每天不是在撿頭發就是在撿頭發的路上。
累了一天,晚上好不容易躺下眯一會兒,又被叫起來伺候他喝水什麼的。
第四天,顧時南其實已經好得七七八八了。
但,他寧肯把公司積壓下來的文件拿到病房裡處理,他也不辦出院。
這天夜裡,疲憊不堪深陷噩夢中的溫九齡被顧時南從躺椅上挖了起來。
“溫九齡,你是豬嗎?”
“我叫了你多少聲,你是聽不見,還是裝聽不見?”
溫九齡困得睜不開眼,她睡眼惺忪,看著視線模糊裡的男人,“顧時南,你對我好點。”
她聲音軟踏踏的,帶著一絲說不上來的委屈以及控訴,
“我是人,不是機器。我照顧你三四天,瘦了整整八斤。”
“我在監獄裡,都沒這麼瘦過。”
她說這話時,撐著身體坐了起來。
顧時南目光就這麼定定的看了她七八秒,才開口,“到床上睡。”
溫九齡問:“那你睡哪?”
“一起睡。”
溫九齡連續三天都睡在躺椅上,她迫切想要回歸大床。
再加上困,思維總是慢半拍,不假思索的就噢了一聲,“好。”
黑暗裡,看不清事物,隻依稀能看出個物體的輪廓。
溫九齡在黑暗裡摸到床沿,就爬上了床麵向著裡側沉沉的睡了過去。
她均勻的呼吸很快就在黑暗裡傳入顧時南的耳膜中。
顧時南走到床前,借著窗外流光溢彩的城市夜色,一言不發的看著她的沉靜睡顏。
良久,他微微地歎息一聲,掀開被子上了床。
可能是習慣了。
他剛躺下來,女人就朝他靠了過來。
她把身體貼進他的懷裡。
她的臉埋在他的脖頸裡,白嫩的手搭在他的心口上,樣子乖軟的令顧時南徹底消了氣。
他決定,隻要她跟陸淮安斷絕來往,他願意再給她一次機會。
昏暗光線裡,他低下頭,薄唇吻了吻她的唇角,聲音很低也很輕,“溫九齡,你不要再惹我生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