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出現,又突然出聲,嚇的溫九齡下意識的就捂住了胸口。
她疾步向後退,可很快就退無可退縮在了牆角。
她眼瞳深處跳躍著顧時南從未見過的神色——驚慌失措的深處是恐懼。
她恐懼他?
顧時南臉色難看。
溫九齡眸色驚懼的看著去而複返的男人,一番平複後,解釋說:
“覺得黏糊糊的,不舒服,想洗一洗……”
她關了花灑,從衣架上扯下浴巾將自己包裹住,
“你怎麼又回來了?”
她臉上全是水汽,睫毛上也是。
對他抬起頭的一張小臉,被水蒸氣蒸的格外嬌豔欲滴。
之前那次,顧時南並不儘興,他隻是帶著懲罰性的讓她記住他的怒意,甚至連最基本的釋放都沒有。
因此,這會兒,他怒意平息後,反倒是經不住女人的蠱惑。
或許是他跟女人太久都沒有儘興的原因,這會兒反倒是繃的厲害了。
顧時南一把扣住她的腰肢,將她壓在浴室的玻璃牆上,自她的身後貼上她,讓她感受他的變化。
他聲音沙啞到了極致,低低蠱惑著,“剛剛不儘興,從來一次?”
溫九齡心顫,她被摁壓在玻璃牆上的手指蜷了蜷。
若是以前,她肯定願意。
畢竟,在她的記憶中,顧時南床品一直都很好。
他很在乎她的感官,大部分時候都會等她到了極致後他才發起最後的攻勢。
可是,現在……
她隻覺得很……憋屈。
她明明想要的是顧太太,卻成為人人喊打的情婦了。
她不說話。
顧時南將她轉過身來。
隔著一層水霧,他目光緊逼她白裡透紅的一張小臉,聲音低沉,“不願意?”
溫九齡的處境不允許她說不。
得罪金主,她不會有好的下場。
她主動抱住男人的腰,把自己幼白的嬌軀貼上男人的懷裡。
她的臉埋在男人的胸口裡,聲音悶悶的,有些委屈,
“沒有不願意。是……是也因為生病不舒服,我怕你感覺不好……”
生病了嚒,男人總不至於沒品地要強來的。
她最近一直反骨,難得這麼乖,顧時南慈悲大發將她打橫抱出了浴室。
他動作溫柔地給她擦拭身上的水珠,甚至在給她吹完頭發後細致的幫她梳著頭。
但,因為不常做這些,所以動作笨拙的有些重,偶爾碰到她的敏感或者嬌處,她在燈光裡的身子都要不禁的抖一抖。
顧時南在給她換好新的病號服後,俯首湊到她的耳邊,
“你在我這裡,最能拿得出手的資本就是這副身子了。好好養病,彆讓我等得太久。”
所有的溫存,都伴隨他這句話,而被擊碎。
溫九齡整個身形都震了震。
一股綿延疼痛,從心臟的深處傳遍了四肢百骸,疼得她都有些麻木。
在顧時南看不到的視線裡,她的臉趴在他的脖頸裡,聲音溫溫軟軟的很柔和,
“顧時南,你真的一點都不喜歡我麼?”
他那麼愛她的身子,他至少是有一點喜歡的吧?
溫九齡卑微的想。
其實,她又比任何人都要清楚,沒有一樣東西是真正屬於自己的,包括自己的孩子。
沒有儘頭的賭局,她不該碰呢。
顧時南的沉默,讓她知道有些東西早已分崩離析的破碎了。
被愛被喜歡當然很好,沒有,也沒有關係。
她這樣想。
至少,她還有在乎的親人。
她有小叔,還有姑姑留給她的可愛侄女。
“顧時南,哪怕你不喜歡我,有件事,我還是想要告訴你。”
顧時南聽著她溫溫柔柔的聲音,聲音不變喜怒的問,“什麼事情?”
“就是五年前獻身救你的女人是我根本就不是陸明珠……”
她再次跟顧時南提起五年前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