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九齡倒水回來時,李淮臨已經撐著身體靠著身後的靠枕坐了起來。
他好像很頭疼,一直在用手掐著眉心。
溫九齡一手端起水杯,一手拿著藥片喂到他的唇邊,“你身上的傷本來就沒好透,胃也不好,乾嘛喝那麼多?”
李淮臨張口含住了藥片,舌尖一卷,把將藥品給吞進了口腔裡。
他喝了口溫九齡喂到唇邊的溫水,緩了好一會兒,才像是意識恢複了一般,抬起頭朝溫九齡看過去,“你……怎麼會在這裡?”
溫九齡:“季靈修給我打了電話,我又聯係不上小翠和阿強,所以就過來了。”
李淮臨點了點頭,便仰頭靠著身後的靠枕,然後閉目養神。
溫九齡見他很難受似的,“我去打一盆溫水,給你擦擦臉,或許這樣能好受一點……”
李淮臨反應慢半拍的對她搖了搖頭,“你不用忙活,坐下來陪我說會兒話。”
溫九齡皺眉:“有什麼話改天再說。你先休息,我去給客房服務打個電話讓他們給你送一碗醒酒湯上來……”
說話間,溫九齡便起身要去打電話時,手腕被男人滾燙的手掌給扣住了。
燙人的溫度,像是發燒了似的。
溫九齡眉頭皺的更深,伸手準備試探男人額溫時,另外一隻手也被男人給扣住了。
氣味無端的就變得……有些曖昧了。
溫九齡下意識地把兩隻手往回縮時,男人鬆開了她。
同一時間,他無比沙啞的聲音也緩緩地在空氣中響起了,
“我們好久沒有坐下來好好說話了,你陪我一會兒。”
溫九齡:“太晚了,明天……我們……”
“阿玲,是不是我們……再也回不到從前了?”
“我們之間的關係,已經變得這麼糟糕了嗎?”
“從前,你被病痛折磨的徹夜難眠時,都是我寸步不離的守著你呢。”
“我隻是……希望你留下來陪我說會兒話,也不行了嗎?”
溫九齡:“我……我沒有。我隻是覺得……你現在更需要休息……”
不知道為什麼,溫九齡覺得這會兒是真的困。
她困的打了好幾個哈欠,困的眼淚都快掉出來了,“今天真的太晚了,有什麼話明天白天再說……”
“五分鐘吧?”
“就留五分鐘,也不可以嗎?”
溫九齡再次打起了哈欠,沒多想,“行。你想跟我聊什麼?”
李淮臨:“聊一聊……我跟季靈修的事吧。”
溫九齡這會兒雖然困的眼淚直掉,但還是打起了精神,“你跟季靈修……的事?”
李淮臨嗯了一聲,看著她哈氣連篇的樣子,眸色不禁柔軟了幾分。
他聲音溫和:“我跟顧總喝酒,想明白了不少事。他說的對,我跟你注定是有緣無分。我不能讓我的兒子顧西爵將來跟我一樣對這個世界充滿怨恨。我也不能讓他成為第二個我。所以,我決定給他一個體麵的身份,跟季靈修把結婚證給領了。”
溫九齡對此相當詫異。
好一會兒後,她才由衷地對李淮臨說:
“這是好事。你跟季靈修說了嗎?她癌症晚期,日子過的十分艱難。如果能在有生之年跟你喜結連理,我想她一定會死而無憾的。”
李淮臨對她點頭,“你說的對。所以,我想這件事,你幫我安排?”
溫九齡:“我嗎?”
李淮臨:“對。你操辦的話,我放心,她也不會心存芥蒂……”
溫九齡想了想,覺得也有道理,“那行。”
剩下的時間,差不多聊的都是關於這方麵的事。
隻是溫九齡聊著聊著就困的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翌日,等她醒來以後,有一種……置之死地而後的感覺,渾身酸痛無力,大腦也不是很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