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九齡就知道他不會痛快在離婚協議書上簽字,所以麵對顧時南將協議一撕兩半,她十分平靜的對顧時南說,“你若是不想私下解決,那後續我就請律師來走流程了……”了。
她話都沒說完,顧時南就笑著打斷她,“七七被你扣下了,那麼歡歡呢?”
溫九齡變了臉色。
顧時南臉上的笑容跟濃烈了幾分:“我養了歡歡五年,你猜,她跟你感情深,還是跟我感情更深一點呢?”
溫九齡拳頭攥了起來。
顧時南的話還在繼續:
“還有戰似錦。顧景琛已經將她轉院了,沒有我開口,你彆說能見上她一麵了,你想要聯係上她恐怕都是困難的。”
溫九齡呼吸沉重了起來。
顧時南很滿意她的反應:
“你看,你牽掛的人這麼多,你怎麼可能全身而退?大家都在一個深淵裡,既然不能一起攜手從深淵裡爬出去,那就一起糾纏下去好了。”
溫九齡:“……”
顧時南這趟來的目的,就是為了告訴溫九齡他絕不可能離婚的態度。
現在目的已經達到了,他準備打道回府:
“顧太太,我們兩個痛苦就已經夠了,何必牽連其他人呢?”頓了頓,意有所指地補充,“你好好想想我說的話。”
顧時南話音剛剛落下,從霍遠東書房裡出來的霍見深就來到了顧時南的麵前。
他看顧時南的目光極其地冷淡,“五叔叫你去書房。”
顧時南:“如果嶽父大人是為了逼我跟她離婚的話,那麼……”
霍見深譏笑:“怎麼?你是無顏麵對五叔?”
顧時南麵無表情的說道:
“從始至終,我對她都問心無愧。”頓了頓,“她所遭受的一切,都是她自己作的。如果,從一開始,她就能聽我的話,她就不會吃那些苦頭……”
霍見深目光冷冷的看著顧時南:“問心無愧?如果真的是問心無愧,你這五年以來,就不會經常跑到她的衣冠塚前一待就是整整一夜了。”
顧時南:“……”
顧時南最終還是去見了霍遠東。
顧時南對霍遠東這個長輩十分恭敬,“師父,您…有話,不妨直說。”
顧時南斟酌了一番,最後還是沒有敢稱呼嶽父。
霍遠東拉開抽屜,從裡麵拿出一份密封文件摔到他的麵前,“打開看看。”
摔這個動作,本身意味著不滿。
霍遠東是個脾氣很少外漏的人,他摔東西就意味著已經十分惱火憤怒了。
顯而易見,霍遠東對他這個女婿十分不滿意。
顧時南臉色微沉,但還是在霍遠東的目光注視下打開了那份密封文件。
從文件裡掉出來一張照片,照片上的女人雖然……一時間分辨不清真實年紀,但顧時南還是一眼就將她給認了出來。
是他那早已經死了很多年的母親,傅女士。
顧時南眉頭深深地皺了起來,鳳眸有些腥紅地望著霍遠東,“您什麼意思?我母親……難道還活著?”
霍遠東:“離開我女兒,我告訴你!”
……
半小時後,顧時南從樓上的書房下來時,臉色很……難看。
溫九齡抬起頭,下意識地朝他看過去,但他很快就疾步離開了。
正當她有些困惑時,管家拿著一份顧時南簽好字的離婚協議遞到溫九齡的麵前,
“顧總已經在協議上簽了字。”
頓了頓,
“家主說,隻要您在協議上簽下字以後,等律師將材料遞到民政局,熬過一個月的離婚冷靜期後,你們就再無關係了。”
溫九齡將協議接了過來,聲音好像沒什麼起伏地問:
“他……怎麼又肯簽了?父親,對他做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