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顧景琛那番話發揮了作用,還是怎麼樣,溫九齡此時竟然有些……心虛。
她撇開頭,並岔開話題,“你不是說要給我準備吃的?”
顧時南:“換衣服帶你到樓下餐廳吃,吃完了……帶你去去醫院。”
溫九齡:“去醫院?”
“戰似錦醒了,但狀態不好,又哭又鬨還要死的,顧景琛叫人給她打了鎮定劑才安分了一點,但……需要人疏導,不然早晚出問題。”
溫九齡擔憂:“那現在……就過去……”
“她打了鎮定劑,這會兒睡了。等我們吃完飯再過去,她差不多能醒。”
一堆糟心事,讓溫九齡都亂了思緒,她現在整個人的狀態都像是被顧時南牽著走的,“好……”
等一起用完晚餐見到戰似錦,是在這一個小時後。
溫九齡走進病房裡時,戰似錦已經醒了。
隻是,她整個人看起來像是靈魂枯萎的軀體,眼神空洞的看著天花板,連呼吸都是脆弱的。
溫九齡喚了她好幾聲,她才聽見。
“姐姐……”她聲音嘶啞,聽起來有些破碎,“你來了啊?”
她強顏歡笑。
溫九齡心疼的抱了抱她,輕拍她的後背,她便趴在溫九齡的懷裡哭的難能自已。
“等你身體康複了,姐姐帶你回家,你不要怕,我一直都在。”
戰似錦聽著溫九齡的安撫,情緒慢慢冷靜了一些。
“姐姐。”
“戰南笙還能被繩之以法嗎?”
戰似錦把自己的所有遭遇,算在了戰南笙的頭上。
她現在活著,如果看不到戰南笙被法律製裁,她覺得生不如死。
“下午的時候,那些小護士圍在一起議論,說我這麼小的年紀就未婚先孕,還被男人給輪奸,一定是我的原因。”
“他們說,蒼蠅不叮無縫的蛋,我宮外孕大出血是咎由自取,說要是我足夠潔身自愛就不會發生這種事。”
“姐姐,是我錯了嗎?”
“明明我才是受害者啊……”
戰似錦又泣不成聲了。
溫九齡擁著她,安撫她:“是我錯了,是我沒有保護好你……”
“姐姐,戰南笙什麼時候才能被繩之以法呢?傍晚的時候,顧景琛的母親在護士的陪同下,來我的病房找顧景琛,她對他又哭又鬨,說如果他不把戰南笙從裡麵撈出來,她就一頭撞死在這裡。顧景琛……還真是個大孝子,他說一定會保戰南笙母子平安呢。”
戰似錦平靜的說到這時,早已淚流滿麵,“可是,誰來護我平安呢?我名譽掃地,名聲臭了不說,身體也廢了,我以後恐怕都不會再有孩子了,可是害我的人卻在逍遙法外,我不甘心。”
“我來護你。”溫九齡抱緊了她,“你信姐姐,好嗎?”
戰似錦說了好,就不再說話了。
她情緒低落,但在溫九齡的開導下,後麵吃了半碗米粥。
等她睡著了以後,溫九齡才從她的病房裡出來。
那時,顧景琛和顧時南在聊公司的事,見到她出來,顧時南便朝她走過去,“談的怎麼樣?”
溫九齡:“她現在……冷靜了不少,已經睡下了。”
顧時南點頭,“李淮臨已經回國了,你現在要去見他嗎?”
溫九齡沒料到顧時南會主動提這件事,她表情有些詫異,但想了想,卻說:“今天太晚了,明天吧。”
對此,顧時南頗為意外,“你確定?”
溫九齡道:“聽說他傷的很重,現在連床都下不了,又大老遠的被綁回國,需要時間緩衝。”頓了頓,“而我也累了。”
這算是一個正當理由!
顧時南點了點頭,“那現在回去?”
溫九齡:“我……想去一趟派出所,見見戰南笙。”
顧時南:“她現在已經不在派出所了。”
溫九齡眉頭皺起:“什麼意思?”
顧時南目光在這時落在了顧景琛的身上,“她被律師保釋出來了,現在人在……顧景琛的私人住處壹號公館。”
溫九齡臉色冷了冷,目光朝顧景琛看過去,“所以,即便錦兒都已經這樣了,你還是要保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