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顧景琛態度格外的堅決,無論如何都不會娶戰似錦。
現在,才過去兩個小時,他就能改變主意了?
可,如果他真的改變主意願意娶戰似錦,戰似錦不會反抗那麼激烈,一定是另有原因。
思及此,溫九齡又追著問道:“你對錦兒究竟做了什麼?”
顧景琛此時在自己的私人住處,壹號公館。
他一手夾著雪茄,一手舉著手機,落地窗上倒映著他挺括有型的高大身影。
他聲音慢條斯理的卻意味深長,“溫小姐,你這人真有意思。不是你要讓我對她負責,娶她的?我現在改變了主意,願意對她負責了,你怎麼又是這個態度呢?”
溫九齡:“護工說,錦兒被你們的人給帶走時反抗非常激烈,她本意是願意嫁你的,如果你是真心實意娶她,她不會是這麼大的反應……”
顧景琛淡淡地哦了一聲,然後才解釋:
“我是答應娶她,但可沒打算在國內辦手續。”頓了頓,“更沒打算在國內養著她。”
溫九齡呼吸猛地一窒,“你什麼意思?你要把她送出國?”
顧景琛看著落地窗上自己的輪廓。
他抽著雪茄,輕薄的煙霧裡,他那張俊臉陰柔極了。
“溫小姐,我是男人。”
“她現在名聲臭了,養在國內,我不要麵子的麼?”
“養在國外,不是挺好的?”
“既遠離戰家人的羞辱,也遠離你跟顧時南這場……無妄之災之中。”
“她在國外,我會錦衣玉食地養著她,生活上她不會有任何的難處。”
“她唯一的難處,大概就是不能回國罷了。”
溫九齡氣息都變重了,“但這不是她想要的!”
顧景琛低笑:“溫小姐,這個世界上哪有那麼多兩全其美的事呢?既要這個,又要那個,顯得很貪心。”頓了頓,“貪心,有時候是一切因果的原罪。”
戰南笙設計,讓人試圖輪奸戰似錦,害得年僅十八歲的戰似錦身敗名裂。
罪魁禍首的戰南笙現在被顧景琛的律師取保候審,而作為受害者的戰似錦卻要被逐出帝國逐出京城,這對戰似錦來說無疑是落井下石。
如果戰似錦受不了這樣的刺激,有可能再次自殺?
顧景琛,這是在逼戰似錦去死……
溫九齡意識到事態的嚴重性,很快就對顧景琛說道:“說來說去,你不就是不願意娶錦兒?我們不嫁了,把她給我送回醫院。”
顧景琛笑了,“溫小姐,真的不嫁了?這可是你說的啊,彆回頭又跑去找老爺子和我養父以及顧時南他們作妖,出爾反爾真的很……令人不爽呢。”
溫九齡深吸一口氣,“把她給我送回醫院。”頓了頓,“從今往後,你特碼地給我離她遠一點,你但凡碰她一根汗毛,我跟你沒完。”
顧景琛:“知道,知道……我這個歲數,不缺女人。大把的年輕姑娘往我身上貼,我犯不著自己找麻煩,要個名聲不好聽的。”
溫九齡:“人渣!”
溫九齡氣得掛斷了顧景琛的電話。
可顧景琛明明擺脫了戰似錦這個累贅,但心情並沒有想象的那麼輕鬆,反而在這不到五分鐘的時間裡,因為一個電話心情而變得格外陰沉了。
給他打這個電話的是助理唐宋:“顧先生,出事了,您快來一趟吧……”
顧景琛不悅地訓斥:“大晚上的,什麼事還需要我親自跑過去一趟?”
唐宋看著眼前強行從車上跳下去滾落在馬路邊上的戰似錦,她身下一灘血,疼痛使得她蜷縮起了整個身子,“戰似錦小姐跳車了!”
顧景琛心臟一沉,“跳車?死了?”
唐宋:“……沒……沒有。但……”
顧景琛從落地窗前移開,將手上還沒有抽完的雪茄摁進了煙灰缸裡,而後便拿上了車鑰匙往門口走,“傷得很重嗎?”
唐宋欲言又止,“那倒也沒有。事發時,正好堵車,車速一點都不快……但戰似錦……小姐她……”
顧景琛從彆墅裡出來,便直奔停車坪。
他聲音壓著火氣,對唐宋的欲言又止格外的不滿,“舌頭要是捋不直,那就割了喂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