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時南滿目通紅的看著秦湘儀,他聲音沙啞似是藏了極大的痛楚,
“可除此之外,還能有什麼更好的辦法嗎?”
秦湘儀歎了口氣,“我沒有。”
說到這,抿了抿唇,客觀地分析道,
“你跟溫九齡最大的問題就是你傷她太深也誤會太深。你若想化解跟她之間的問題,最起碼要化解她對你的恨。如果恨意難消,你們這輩子都沒可能。”
秦湘儀言儘於此,轉身便要走時,顧時南叫住了她,“你幫我做一件事情。”
秦湘儀皺眉,“什麼事?”
顧時南:“你去京大的紫竹院找一個叫季靈修的女人,讓她帶著孩子來醫院找我。”
“季靈修?”這個名字,秦湘儀好像是在哪裡聽過,但一時間又想不起來究竟是在哪裡,“她是……”
顧時南答非所問:“你隻管去請她。”頓了頓,“彆的不要用管。”
……
半小時後,名叫季靈修的女人便出現在了顧時南的麵前。
她是京大的教授,育有一子,名叫顧西爵。
不幸的是,兒子患有重疾,已經到了……藥石無醫的地步。
所以,她是一個人來見顧時南的。
顧時南在醫院附近的咖啡廳要了個小包廂,在請季靈修入座後,對她開門見山地說道:“李淮臨回來了。”
女人神色明顯僵了一下,但很快就恢複如常:“不認識。”
顧時南眯了眯眸,又說:“我可以救你兒子的命。”
女人終於抬起頭,認真地看了他一眼:
“顧總,我從不相信這天下會有便宜的午餐。”頓了頓,“顧總,究竟想要我幫你辦什麼事?”
顧時南在這時拿出一份肝臟捐贈協議推到女人的麵前“
”“季小姐,你兒子肝衰嚴重,若是還不進行肝臟移植以及修補手術他活不到年底。但,萬幸的是,我有求於你,所以你幫我,我就幫你。”
季靈修一目十行,很快就將肝臟捐贈協議從頭到尾地看了一遍。
片刻的沉默後,她抬起頭看著顧時南:“所以,我究竟何德何能,能讓顧總出手幫助我兒子又願意為我兒子犧牲至此呢?”
顧時南:“你當然有。不然,我不會找你。”
……
三天後,溫九齡康複出院。
在國外治療的李長玲需要做一台危險係數極高的手術,身為兄長的李淮臨不得不動身過去一趟。
所以,溫九齡出院的那天是李淮臨的心腹小翠來接她的。
隻不過是,溫九齡在上車時,有個身穿黑色連衣裙的女人找到了她,“溫小姐,好久不見。”
她一句‘溫小姐,好久不見’便讓溫九齡駐了足。
今天,陰天。
黑雲翻滾,大風肆虐。
溫九齡一手搭在車門扶手上,一手將長發撥向耳後。
她抬眸,朝三米之外的黑衣女人看過去。
那女人皮膚很白,即便是穿了一身肅穆的黑,但仍然給人一種腹有詩書氣自華的氣韻。
長得不是特彆美,氣質和涵養看起來極好。
“你是……?”
溫九齡搜遍全部的記憶,都不曾記得自己見過這個女人。
所以,她十分困惑,“我不記得在哪裡見過你,你是不是認錯人了?”
季靈修指了指不遠處的咖啡廳,聲音溫和:“方便坐一會兒嗎?”
此時,發現異常的小翠在這時走了過來。
小翠目光迅速將季靈修從上到下給打量了一遍,確定沒有見過這個女人,便對溫九齡說:“太太,馬上要下雨了,我們該走了。”
不等溫九齡語,季靈修在這時對溫九齡開口:
“五年前在京城網紅打卡地點藍橋,我們見過一次。那時,我兒子不小心撞到了你,他送了一串自己親手雕刻的菩提子手串給你賠禮道歉,溫小姐,還有印象嗎?”
季靈修這麼說,溫九齡倒是想起來的確有這麼一回事。
那時,她跟顧時南鬨得很僵,心情不好打車到了藍橋。
那天,她在藍橋的沙灘上被一個小男孩差點撞倒時,是李淮臨及時出現並扶住了她。
當時,李淮臨對那孩子很凶,但孩子道歉態度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