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兒,體溫隱隱又有攀高的趨勢,所以一雙桃花眼看人的時候如染了一層水汽,潤潤的,也紅紅的,格外讓人心頭發軟也發疼。
她就這樣一言不發的看著顧時南。
開車的秦秘書意識到氣氛不對,在這時將車的前後擋板給升了起來。
伴隨擋板的升起,整個後麵車廂內的氣氛愈發的不對勁了。
片刻的死寂後,顧時南打破平靜,“我們的事,我從未想過連累第三者。”
言下之意,請你不要對我甩臉色,否則,我不介意對你身邊在乎的人動刀子。
溫九齡在這件事上吃過虧,何況沈宴死前托孤,沈宴用自己的命換來她生的機會,她是絕不可能讓戰似錦受到任何危險的。
思及此,溫九齡便以退為進:“顧總,她隻是個涉世未深的孩子……”
顧時南:“涉世未深,能爬上顧景琛的床?”
溫九齡眉頭深深的皺起,
“請你說話不要那麼難聽。顧景琛老謀深算,這麼多年都沒見哪個女人能爬上他的床,錦兒一定是被他給套路了。”
顧時南看著溫九齡因為激動而紅起來的眼睛,“連你都看出來顧景琛在玩她,你猜,她還能全身而退嗎?”
如果顧景琛在興頭上,沒有玩夠,戰似錦想要全身而退沒那麼容易。
顧景琛如今在顧家的地位僅次於顧時南,他對外界不承認自己拿顧家一分股票的份額,但卻在默默經營著自己的商業帝國。
那些看不見的以及無形的勢力,經過這五年的步步為營,早已到了羽翼豐滿的地步。
所以,顧景琛不容小覷。
這是溫九齡忌憚的地方。
溫九齡:“他是你大伯的養子,是你們顧家人,顧家長輩難道做不了他的主嗎?”
顧時南:“顧家可以做得了他的主,等他跟戰似錦的事情敗露以後,逼他娶了這個私生女,但你舍得賠上她的幸福嗎?”
舍不得。
沒有愛的婚姻,會跟她一樣,死無葬身之地。
顧時南見溫九齡沒吭聲,便知道自己拿捏住了她的軟肋。
他真是沒想到,他們久彆重逢以後,她的軟肋不是他們的兒女,而是沈宴的妹妹。
“你想利用我,把我當刀子使喚,至少得付出一些真誠,不是嗎?”
“我願意做你手上的刀,是因為目的想要追回你。但如果,你遲遲讓我看不到甜頭,我若是做出什麼覆水難收的事,你得不償失。”
威逼利誘,是顧時南慣用伎倆!
溫九齡怒極反笑:“你威脅我?”
“不是威脅。是善意的提醒。”顧時南看著她的眼睛,一字一頓的說,“我又不逼你做什麼過分的事,隻是希望你不要總是對我冷言冷語,這點要求也不可以嗎?”
溫九齡輕笑:“顧總,你要不要照一照鏡子?你如今卑微的都快叫我不認識了呢。當年,我可是就差對你跪地求饒了,都不曾見你對我有半點的心慈手軟呢。”
“所以,我欠你,你利用我甚至拿刀捅我,我不還手。”
顧時南眼圈通紅,眼底藏著情難自製的濃烈而又複雜的情愫。
他鳳眸一瞬不瞬的看著溫九齡的眼睛,試圖能從她這雙眼底看到一絲屬於她從前的影子。
可是,五年了。
她變的是那樣的陌生,陌生的好像他從未擁有過她一般。
顧時南心口如同被刀片攪過似的,揪扯的生疼。
“阿玲,這些年,我每時每刻每一分每一秒都在後悔……”
溫九齡根本不想聽他懺悔,他的懺悔彌補不了對她造成的傷害。
她腿和腰都不好,現在每天都在吃藥調理身體,若是保養不當,她的生命會加倍進入倒計時。
有些錯,是沒辦法被原諒的。
溫九齡:“顧總,現在說這些,已經沒有意義了,不是嗎?”
顧時南眼眶濕紅的厲害了,他久久無法平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