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昏迷不醒的這三天,我讓秦秘書和江特助找了專業打撈隊,在整個事發地點的上下遊五十公裡內搜尋打撈了……”
戰南笙心裡雖然有怨氣,但她知道越是這個時候越應該沉得住氣。
“不過,還是很抱歉以及遺憾地告訴你,除了一些爆炸的貨輪碎片、人體組織,以及這個,其他一無所獲。”
說話間,戰南笙就把一條紅色核桃手繩遞到了顧時南的手上,她繼續說道:
“我聽說,這條紅色核桃手繩是……溫小姐二十三歲生日時,她的小叔溫時遇在監獄裡親手給她雕刻的。溫小姐幾乎寸步不離的戴著……”
“你出去。”
“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戰南笙知道顧時南需要時間平複,失去女人也失去孩子,對於一個男人來說,的確需要時間接受。
所以,戰南笙願意給顧時南時間。
她相信,時間早晚都會衝淡一切。
而她,終將會成為男人身邊最重要的枕邊人,也終將會為他生兒育女呢。
“好,那我晚點再過來看你?”
戰南笙起身離開。
不過,她在走到病房門口時腳步微微頓住。
她停下腳步,側首朝病床上的顧時南看過去,意有所指地說道:
“京城最好的風水寶地是八寶山,我找了專業的風水先生去看過,風水先生的意思,亡魂應該儘早入土為安……”
空氣中,響起男人指骨哢嚓的清脆聲,以及男人擲地有聲的低吼,“出去!”
戰南笙攥緊了拳頭,忍住了怒意。
她抬腳走出顧時南的病房,在門口的時候碰到了來找顧時南的蕭青衣。
蕭青衣的外祖父是沈家的沈老爺子,蕭青衣少年時代曾在京城待過,也跟戰南笙打過交道。
記憶中,戰南笙到哪裡都是眾星捧月般的存在,無論是男人還是女人亦或者是長輩,都喜歡她。
而她,從小就一身反骨,上躥下跳調皮搗蛋,很是不討長輩的喜歡。
蕭青衣記得,有次她跟隨沈老在戰家做客時不小心撞到了戰南笙,當時她便跟戰南笙說了對不起,戰南笙當著長輩的麵也說沒有關係,可事後在隻有她和戰南笙的場合下,戰南笙打碎了一隻戰老最喜歡的古董花瓶,最後誣陷在蕭青衣的頭上。
當時隻有他們兩個在場,也沒有監控,再加上蕭青衣風評不太好,所以蕭青衣被誣陷時百口莫辯,回去就被沈老打了一頓鞭子,跪了兩天祠堂。
總之,因為這件事以後,蕭青衣就知道戰南笙不是個好東西。
如今兩人雖然久彆重逢,但仇人見麵分外眼紅。
“戰南笙,你好手段啊!”
戰南笙知道蕭青衣不喜歡自己,不過,她才回國,她不想給自己樹立任何敵對關係。
思及此,戰南笙便說:
“衣衣,小時候的事,是我不懂事。”
頓了頓,為自己解釋,
“當年,你撞傷了我,還把我最喜歡的玉佩也給撞碎了,所以我才動了報複你的念頭。所以,希望你……能原諒當年不懂事的我。”
蕭青衣對她沒有好臉色,隻冷冷的哼了一聲,就跟戰南笙擦肩而過了。
戰南笙看著她那副趾高氣揚的樣子,不屑地笑了笑。
不過是個曾經的手下敗將而已,如今蕭老年事已高,蕭家的少爺們都不是經商的料,所以蕭家若不是陸瑾年這個女婿在支撐,隻怕早就倒了。
所以,蕭青衣不過是個依附男人而生的女人,給她戰南笙提鞋都不配。
早晚有一天,她要讓蕭青衣跪下來舔她的腳指頭,讓她知道知道,什麼才叫做真正的金尊玉貴!
那端。
蕭青衣一腳踹開顧時南的門,徑直走到他的麵前。
顧時南抬了抬眼皮,看了她一眼,“你還敢來?”
蕭青衣:“我為什麼不敢來?”
顧時南:“如果你能在得知她的孩子是健康的第一時間通知我,她就不會慘遭這樣的不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