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今後的苦與甜,生與死、痛與悲,他都不在乎了。
就像是此時此刻,她疼的半天都沒有爬起來,他也不過是立在一旁,冷眼旁觀的看著。
“溫小姐,怎麼這麼不小心?”
“還起得來麼?”
他聲音冷淡,語調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諷刺。
溫九齡緩過手掌心和膝蓋骨的疼痛,最後撐著身體緩緩站了起來。
斑駁的路燈下,她整個人看起來有幾分狼狽。
臉色是蒼白的,頭發是淩亂的,順著小腿緩緩流淌下來的血液,以及掌心被石頭磕破皮的地方,都讓她看起來狼狽不堪。
可她又那樣身形筆挺的站著,好似即便是隨時會碎掉,她也要站著碎掉而不是跪著。
顧時南從她身上撤回目光,“要是能走得動,就跟上吧。”
他說完,就率先抬腳朝亮起燈光的派出所大門走去了。
溫九齡原地做了個深呼吸後,這才緩步跟上去。
秦妙人被抓,是顧時南報的案。
溫九齡走進辦案大廳時,顧時南正在配合警方錄口供。
而溫九齡作為綁架的受害者,自然也需要配合警方錄口供。
錄完口供後,顧時南帶著溫九齡去見了被關押起來的秦妙人。
被單獨關押在一個房間裡的秦妙人,披頭散發的樣子看起來像個瘋女人。
她那支受傷的左手臂還打著石膏,雙腳戴著腳銬,眼眶凹陷,目光無神。
聽到他們過來的動靜,她一雙空洞無光的眼,才晦暗的亮了一下。
但,很快,她的目光又再次黯淡了下去。
她勾唇,笑道:“你們是來看我的笑話的嗎?”
她這樣說,突然右手從防護欄裡伸了出來,試圖抓住溫九齡的衣襟,但被眼疾手快的顧時南給截住了。
她的手腕被顧時南狠狠掐住,疼痛讓秦妙人發出了痛楚的慘叫。
顧時南目光冰冷地看著她,沉聲說:
“我隻給你一次說真話的機會,溫佩雲和謝如意的死以及秦湘儀失身案,跟你有沒有關係?”
一刻鐘前,霍夫人才來見過秦妙人。
霍夫人雖然對秦妙人表達了失望,但卻對秦妙人承諾,會儘全力讓她少坐幾年大牢。
總之,秦妙人知道,如果她對這些事情的真相守口如瓶,她頂多坐五年的大牢。
五年後,她仍然有機會翻身。
但,如果她現在什麼都跟顧時南說了,顧時南會送她下地獄。
思及此,秦妙人隻是對顧時南冷冷譏笑了一下:
“顧總,你這麼有本事,還查不出來嗎?你都已經把我的人給送進監獄了,若是真想置我於死地,我媽媽他們恐怕也救不了我吧?”
說到這,頓了頓,目光落在了溫九齡的身上,似笑非笑般的說,
“溫小姐,看到了麼?這天底下的男人沒一個好東西,尤其是生在權力之巔的男人一個比一個冷血無情。也不過就半年時間而已,我就成為你前夫的階下囚了。想當初,
他可是恨不能把顧太太之位捧給我呢。如今,我逃脫不了一場牢獄之災,而你的下場,恐怕也不會比我強到哪裡去吧?我聽說,他要結婚了,可惜新娘子卻不是你。溫小姐,你的心一定痛極了吧?”
麵對秦妙人的冷嘲熱諷,溫九齡很平靜,“及時止損,有什麼可痛的?”
秦妙人哈哈大笑:“及時止損?在失去那麼多親人以後,連腹中的孩子都未能幸免,你不痛嗎?”
溫九齡抿唇,沒說話,
秦妙人又說:
“顧總在你打完胎以後一腳踹了你,選擇迎娶戰家的小姐。不僅如此,他還要逼你眼睜睜地看著他風光迎娶戰小姐,你的內心是得多強大才能做到如此平靜呢?是因為不愛了嗎?所以,才毫無漣漪?”
頓了頓,“還是說,比起顧總的薄情寡義,李大公子更顯得情深義重,所以你移情彆戀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