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見深在這時帶著一個白發蒼蒼的老人從外麵疾步進來,“母親,太叔公來了。”
來人是霍氏一族輩分最高的長輩,雖然是旁親,但霍夫人也得尊他一聲叔公。
霍夫人起身迎接,“叔公,您怎麼來了?”
拄著拐杖的老人避開她攙扶過來的手,冷冷的哼了一聲,“你眼底還有我這個叔公?”
霍夫人被當眾訓斥,臉上不太好看。
霍家的太叔公在這時冷了她一眼,又說:
“當年要不是老五出事,霍家如今的掌權人就是他,能輪得到你在這耀武揚威?這些年,霍家在你的經營下之下,看似繁花似錦實則早就在逐年衰退。
如今,老五唯一的女兒被尋回,你身為嬸嬸,卻要這樣苛待她,你對得起霍家對你的信任嗎?又對得起老五對你的舉薦之恩嗎?”
霍夫人臉色愈發難看了,她的臉紅一陣白一陣的,這會兒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霍家太叔公卻沒打算就這樣輕易放過她。
他對她繼續冷嘲熱諷道:
“你有這個功夫在族人麵前耍威風,倒不如去好好管教一下你那個寡廉鮮恥的好女兒。”
提到秦妙人,霍家太叔公就氣怒不可遏,
“我都這把年紀了,還要被我那些老夥計們冷嘲熱諷,說霍家出了個沒臉沒皮的晚輩,我都要臊死了。你倒是好意思,整天跟個沒事人似的,興風作浪。”
這話說得實在是難聽,幾乎是把霍夫人給貶得一文不值了。
霍夫人氣得眼眶都紅了,但太叔公麵前,她也隻能忍氣吞聲地受著。
她深吸一口氣,對霍家太叔公表態道:“叔公教訓的是,我……知道錯了。”
霍家太叔公見她表態,便不再為難她。
他把目光從霍夫人身上撤回,這才朝溫九齡看過去,“丫頭,過來,讓太叔公好好瞧瞧。”
溫九齡從老人的身上看到了善意,便聽話地朝他走了過去。
霍家太叔公仔仔細細地將她給打量了一遍,眼眶有些泛紅的說:
“長得像老五,眉眼像你太奶奶,是我們老霍家的子孫。”
太叔公握住她的手,拍了拍她的手背:
“好孩子,這些年受委屈了。如今回來了,就安心的在家裡頭住著。你父親病了,身體不太好沒人給你撐腰,但隻要太叔公有一口氣,你的腰杆就得給我硬起來,知道嗎?”
溫九齡有些感動,乖巧地喚了霍家太叔公一聲,“知道了,太叔公。”
這一聲太叔公,聽得霍家太叔公心花怒放。
他高興的白眉毛都舒展開了。
他從中式大褂子裡掏出一枚傳家寶翡翠手鐲套在了溫九齡的手腕上,說道:
“這手鐲,是你太奶奶流傳下來的。”
頓了頓,意有所指地補充,
“你太奶奶生前最疼你父親,說是要把鐲子傳給他未來的媳婦。如今,你母親已經過世,這鐲子就傳給你了。”
翡翠手鐲品相極好,看著就價值不菲。
溫九齡覺得太貴重了,剛要拒絕時,霍夫人就在這時急急地站了出來,“叔公,您之前不是說要把這鐲子傳給囡囡的……”
太叔公冷冷的哼了一聲,“她配嗎?彆臟了鐲子,臟了心意。”
霍夫人:“……”
此時,坐在輪椅上的秦妙人被傭人從外麵推了進來。
這次綁架事件,她雖然洗清了嫌疑,但卻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打擊。
在被綁架前,她的左臂就已經骨折很嚴重了,綁架後,秦妙人還被感染了性病。
現在雖然在積極配合治療,但她仍然瘙癢難耐,備受煎熬。
她本來聽說溫九齡要跨火盆,特地來看看她是怎麼被霍夫人這個親生母親給羞辱的,結果卻聽到霍家太叔公這麼說她。
氣得秦妙人心口都疼。
思及此,秦妙人就故意往溫九齡身上潑臟水,敗壞溫九齡的名聲:
“妹妹,你沒事吧?聽說那幫畜牲後來輪番強暴了你,還害得你見紅差點都流產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