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時南見溫九齡情緒激動,到了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沒有,隻是隨口問問。”
這場車禍,的確是意外,不是秦妙人自導自演。
她隻是在車禍發生的一瞬間,鋌而走險,為了重獲霍見深的信任,才那樣做的。
如果她有幸活下來,那麼,她就會重獲霍見深的庇護。
隻要有庇護,有靠山,她完全可以東山再起。
這是秦妙人的打算。
事實上,她做到了。
一周後的傍晚,李嫂陪著溫九齡在醫院樓下散步的時候,就看到坐在輪椅上的秦妙人被霍見深推著出來。
他們在醫院的小公園相遇,場麵有些許的……一言難儘。
這場車禍,霍見深隻受了點皮外傷,秦妙人傷得很嚴重。
她左手打著厚厚的石膏,額頭上也纏著厚厚的紗布,整個人的脖頸和臉頰上,或多或少都帶著傷口。
霍見深最先開口打破彼此之間的平靜,他對溫九齡說:
“聽時南說你住院了,一直想抽空過去看你,但一直忙,就給耽誤了。”
溫九齡對他善意地笑了笑:
“沒事。”頓了頓,她目光落在了秦妙人的身上,話是對霍見深說的,“你妹妹……沒事吧?”
霍見深:“左手臂開放性骨折,打了鋼釘。額頭……縫了七八針,恐怕得做醫美手術,才能祛掉疤痕。”
溫九齡聲音淡淡地說:“霍小姐,福大命大,人沒事就行。”
麵對溫九齡假惺惺的關心,秦妙人也不氣。
她好不容易才獲得霍見深的信任,她是絕不可能當著霍見深的麵再跟溫九齡發生衝突的。
因此,她在溫九齡話音落下後,對溫九齡十分真誠的說:
“溫九齡,我也是在鬼門關走過一遭的人了,很多事情,以前想不明白也看不透。如今,死過一次了,就看開也看透了。所以,我由衷地跟你道個歉。
之前是我不對,我不應該為了顧時南那樣薄情寡義的男人而跟你處處作對。從今往後,我們井水不犯河水,前塵恩怨若是能一筆勾銷最好,若是不能……我也沒有辦法。”
說到這,頓了幾分,目光落在了溫九齡微微隆起的孕肚上,意有所指地補充,
“我聽說,你最近的孕檢出了一些狀況,說是孩子發育……有些畸形?溫小姐,要保重身體啊。”
溫九齡眉頭瞬間就皺了起來,“你聽誰說的?”
秦妙人故作差異的口吻:“啊……你不知道嗎?我以為……顧總已經告訴你了。原來……是沒有啊。”
溫九齡情緒有些激動,但還是被摁了下去。
她目光在這時落在了霍見深的身上,“霍先生,我不明白你妹妹的意思。”
霍見深臉色挺一言難儘的:“你去……問時南吧。”
霍見深對溫九齡說完,就推著秦妙人離開了。
溫九齡在這之後,撇頭問攙扶她的李嫂:“李嫂,你是不是有事瞞著我?”
李嫂是個不會撒謊的人,說話吞吞吐吐的:
“……太太,您……不要聽秦妙人那個壞女人胡說八道,根本就沒有的事……”
溫九齡抿了抿唇,“李嫂,你跟我說實話,好嗎?”
李嫂歎了口氣:
“太太,其實,我也不確定。就是負責給您產檢的醫生,說是……您腹中有個胎兒發育的不太好,建議減胎……但,具體是什麼情況,我也不清楚。總之,少爺還在找這方麵的專家,等專家確診了以後才會有結果。”
溫九齡心臟狠狠的揪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