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兒,她覺得更多的是委屈。
她一直強撐的神經,在這時驀然就鬆了下來,之前被那麼多人羞辱那麼多人謾罵她其實並不是一點感受都沒有,相反她是在意那些流言蜚語的,麵對那些不好懷意的羞辱,她憤怒也難堪,隻不過是她沒有崩潰罷了。
此時,當男人伸手觸上她被打紅的下巴時,那股被她強行摁下去的委屈在這時終於還是翻湧了出來。
她眼眶在一瞬間就紅了,眼底覆上一層薄薄的水汽,聲音有些沙啞也有些哽咽,“你怎麼才來?”
她一副要哭不哭的樣子,看得顧時南整個心臟都揪扯了起來。
他伸手擦掉她溢出眼眶的淚水,另一隻手圈住她的腰將她擁入懷裡。
他整個胸膛都因為女人低低的抽泣而鼓鼓跳動的厲害了。
他氣息粗沉,濃黑的眉頭擰到了極致。
他抬眸,目光冷冷的看向霍夫人,“是您打了她?”
霍夫人從未見過眼底充滿殺氣的顧時南,此時麵對殺氣騰騰的顧時南,她整個人都不禁慌了一下。
她定了定心神,強作鎮定地說:
“她跑到我的地盤上來興風作浪,壞我女兒名聲,搞臭霍家的名譽,我身為長輩,還不能教訓她一番了嗎?”
“長輩?你算她哪門子的長輩?她跟你非親非故,你憑什麼?”顧時南語氣咄咄逼人,態度更是冷漠的厲害,“壞你女兒的名聲,搞臭霍家的名譽?這麼大頂的帽子扣在我孩子母親的頭上,霍夫人,您這是打算要跟顧家決裂了嗎?”
霍夫人:“我……”
顧時南一手圈著溫九齡的腰,一手輕拍溫九齡因為哽咽而顫抖的後背。
他目光冷冷地逼視著霍夫人:
“霍夫人,你女兒的名聲是名聲,我孩子的母親名聲就可以被人隨意踐踏了嗎?霍小姐自己私生活糜爛不堪,饑不擇食地跟霍家醜陋的花匠鬼混,霍家百年清譽不是我女人毀掉的,是你的寶貝女兒毀掉的。霍夫人,這是最後一次了,沒有下次。”
說到這,頓了頓,“如果,你今晚不給我女人賠禮道歉,從今往後,顧霍兩家恩斷義絕!”
霍夫人麵色難堪,“顧時南,你彆太過分!”
顧時南憤怒咆哮:“宋芝女士,究竟是誰更過分?”
顧時南直呼霍夫人的大名,氣的霍夫差點昏死過去。
霍見深見狀,急忙上前攙扶住了她,他的話是對顧時南說的:
“這件事,我母親雖然處理不當,但她到底是你的長輩,你何必要做到這樣絕的地步?”
霍見深不開口還好,一開口顧時南肺都要炸了:
“你還有臉替她求情?你在電話裡是怎麼跟我承諾的?你說,想借助今晚生日宴,讓你的好妹妹給她賠禮道歉,讓他們解除誤會,結果呢?結果就是你的好母親好妹妹當眾羞辱我的女人,這是什麼道理?欺負她沒娘家,沒有靠山了,是不是?”
沈京川在這時替霍見深喊冤:
“老顧,你過了昂。老霍為了維護溫小姐,差點跟霍夫人翻臉,你要是沒瞎,就知道他臉上那一巴掌是誰打……”的。
顧時南目光從霍見深身上撤回,冷冷的落在了沈京川的臉上,他聲音極冷:
“他護不住,你就在一旁隔岸觀火乾看著?你很喜歡看戲,是不是?”
沈京川:“……”
顧時南的話還在繼續,這次話是對霍明威說的:
“她是犯了什麼法又犯了什麼罪了,勞駕您親自出警押送她?”
霍明威被問住了。
因為溫九齡並沒有犯法,也沒有犯罪。
他隻是礙於霍夫人的人情,打算審一審溫九齡。
但,審嫌疑犯,也是需要一定手續的。
顧時南見霍明威不說話,臉色就更難看了:
“看樣子,霍家自從霍五爺出事以後就再無講道理的人了。霍三叔,你身居要職卻徇私枉法,對得起你身上穿的這一身製服嗎?”
霍明威被噎得下不了台,臉色很不好看。
顧時南在這時,目光再次落在霍夫人的臉上,咄咄逼人地問:
“宋芝女士,我最後再問你一次,這個謙,你是道,還是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