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淮臨對顧時南說這種話,明顯就是在挑釁。
他難道就不怕顧時南打壓弘瑞嗎?
可事實上,顧時南對他挑釁的話表現的很平靜。
他麵無表情的看著李淮臨,“李大公子,勇氣可嘉!”
他說完,就轉身扣住溫九齡的手腕將她給拽走了。
一路拖拽到電梯門口,才將她給鬆開。
溫九齡感覺整個手腕都快要被拽的脫臼了,在得了自由後,就開始揉搓被捏紅的手腕。
電梯門在這時被打開。
顧時南先走了進去,溫九齡立在電梯門口沒動。
顧時南見她不動,最後的耐性也沒有了,
“我剛剛誇讚李大公子勇氣可嘉,你是不是也想要被誇一句勇氣可嘉?你說,若是為了你這麼一個沒有離婚的女人,李大公子客死金陵城,這個代價會不會太慘痛了些?”
溫九齡眼瞳震驚,“顧時南,你還真是無比的惡劣!”
顧時南冷笑:“惡劣?我要是真的惡劣,弘瑞能活到今天?”
溫九齡走進電梯。
電梯門關上的刹那,她整個人就被顧時南摁在了電梯壁上。
他硬挺的身體完全壓在她的身上,雙手撐在她頭頂上,她整個人都被他籠罩在懷裡,無處可躲。
她覺得委屈,頃刻間,眼圈就紅透了。
顧時南被她滿眼通紅的樣子弄的心煩,聲音不由得拔高幾分,
“你在委屈什麼?背著我偷偷跟曖昧對象約會,我都還沒把你怎麼樣,你倒是先給我委屈上了,嗯?”
溫九齡眼淚掉出眼眶。
濺落在顧時南的皮鞋上,在燈光下,晶瑩剔透又四分五裂。
顧時南怒極反笑,“哭什麼?因為我說要將你的李少弄死,心疼啊?”
因為害怕搞垮他,或者是弄死他,所以不願意?
就有那麼在乎他嗎?
他隻不過是說了句狠話,她就是這副死樣子。
顧時南覺得沒意思透了。
他身體從溫九齡身上撤開,人很快就跟她拉開了一段距離。
他懶得跟溫九齡廢話,無比冷淡的說:
“溫小姐,我還是那句話,你想離婚是不可能的事。你想頂著顧太太的身份出軌那更是不可能了。你最好能有自知之明,若是做出什麼覆水難收的事,我也不知道會做出什麼天怒人怨的事。”
頓了頓,“你好自為之吧。”
電梯在二十九層停下。
顧時南率先走出電梯,溫九齡跟在他的身後。
回到總統套房,顧時南就去了浴室衝熱水澡了。
溫九齡坐在沙發上發呆。
她整個腦子像是一團漿糊,一會兒是姑姑溫時好的案子,一會兒是母親溫佩雲的死,又一會兒是溫意歡過戶在顧家大伯名下的事情……
千絲萬縷的思緒,像是一張密不透風的網,將她給牢牢困住,使得她連呼吸都顯得那樣吃力。
她不知道接下來要怎麼辦。
確切地說,她不知道要怎麼應付盛怒中的顧時南。
如果顧時南撤回了對她姑姑案子的幫助,那麼姑姑這樁案子這輩子都不會有出頭之日的。
溫九齡一顆心變得惴惴不安,且伴隨時間推移,愈發地坐立難定。
浴室的水流聲停了。
溫九齡思忖再三,還是起身拿著一塊乾毛巾走到了浴室門口。
她算是弄清楚了,跟顧時南硬碰硬沒有好果子吃。
浴室的門很快就被衝完澡的男人打開,他赤著上半身,隻在腰上纏著一塊浴巾,身上和頭上,水汽極重,發梢上的水珠順著弧度剛毅的下頜滾落進胸膛。
溫九齡將手上的乾毛巾遞到他的手上,“我們談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