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望著虛空中的一點,葉予初的思緒緩緩沉入回憶的深海裡。
那是許多年前了,一天,母親突然提到兒時葉予初崇拜的一個男孩,當時的惋惜歎息,葉予初至今難忘,“你爸以前的同事就這一個兒子啊,當初聽說很優秀的,又彈鋼琴,長得也好,沒想到啊,這幾年都一個人在外飄著,一直不回家,兩口子在家以淚洗麵,聯係不到兒子。唉,這樣想想,我們嘉子還算好的,就算沒什麼出息,總算還是在家裡的。”
葉予初聽到這個消息,心裡是極度震驚的,奚之喻,這是葉予初初中暗淡歲月裡最明亮的一道光,就如晚間月一般的存在,心裡難過,壓力大的時候,就將之拿出來看一看,瞧,月亮還在那裡,你的事很快就會過去,我們一起朝著月亮靠近,不遠不近地看著。
這是葉予初從未對人說過的心事,不同於許多女孩轟轟烈烈的追星或者崇拜,葉予初總覺得這是極為私密的事,不好宣之於口,路上遇見多看兩眼,他在學校做主持人時、表演時,專注地看看也要擔心彆人看出端倪。
少數幾次的對話更是讓她一直珍藏於心,她不願走近,不願太過了解,隻想朦朧的崇拜、喜歡,甚至那個人真實的樣子是怎樣的,她也不必在意,她隻是想要有一個可以仰望的人,讓自己寡淡的人生看起來多姿多彩一些。
這樣單純的想法,不惹塵埃,但也最希望他能夠一直皎若雲間月,半隱半現的懸在那裡。
聽到媽媽說起這事,葉予初再細細回想當初,心裡忍不住難過,也許在他漸漸不那麼耀眼,在他駝背開始的初期,她應該給予一些看得見的善意,或者幫助,這力量也許微不足道,但她也不會有一種月亮被烏雲遮住之感,不會為此心酸難過許久,遲遲無法釋懷。
“你還好嗎?”這句問候再無法出口。
這個時空的他也是存在的,隻是他們不再是同一個學校,她隻見到過他一次,去年逛街時看到過他,那是的他就如從前她記憶中的樣子,開朗俊秀,皎若雲間月。
那次,她駐足看了他許久,躲在商場的門後,一如從前,直到許雯拉醒她,當晚,她夢見了奚之喻,他還是那個陽光少年。
飛機上,葉予初旁邊的孩子一直在吵鬨,一會兒大聲唱著五音不全的歌,一會兒叫嚷著“無聊”,要開窗。葉予初被鬨得頭疼,幾次想要製止。
小孩爸爸也頭疼,無效喝止了許多回,忍無可忍,就要動手。小孩媽媽用特彆理智又崩潰的語調說:“再不安靜,把你賣了。”
小孩子哪裡會當真,停了一下下,就要繼續胡鬨。
“多少錢?”隔壁一個有點胖乎乎,戴著墨鏡,穿著黑色T恤,帶著時尚鏈子的男人平靜地問。
整個飛機突然變得很安靜,小孩子張大嘴巴看著男人,想哭又不敢。
看得葉予初想笑,悄悄對大叔比了個大拇指哥。
男人取下眼鏡,朝葉予初挑眉,搞怪的樣子叫葉予初笑了出來。
“幫我簽個名。”突然對方遞過來一本她的新書,用氣聲說道。
葉予初笑笑,欣然答應。
葉予初一回到寧城,就迫不及待地來到奚之喻家附近,將預防駝背納米機器人放出來,隻要距離不超過一千米,就能夠精準找到所要防治之人,直接潛伏在防治人後背,直到消滅駝背的可能性才會回到盒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