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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晚上,葉家很是熱鬨,葉林一家都過來了,說是過來看看老娘。
葉思程有些臉紅,他老爸真是瞎話隨口就來,也不怕教壞了他。
葉奶奶很感動,但也知道她這個大兒子什麼性情,隻是人之老矣,能多看一眼自己最疼愛的孩子就多看一眼。
葉偉也很高興,這人對親人忘性一向大,之前的那些失望早已經不留痕跡,葉林又是能說會道,極會熱場的人,幾句話,一杯酒下來,葉偉就熱頭上腦,一口一個哥親熱得不得了。再看葉林翩翩風度,冷靜自持的樣子,葉媽媽忍不住冷了臉。
葉予初一見,心裡也是不快,她爸媽總是這樣,每每不會因為家裡子女的教育,家庭的事務吵架,總是圍繞親戚、圍繞彆人在爭吵。媽媽見不得自己丈夫被人耍得團團轉還一臉樂嗬,爸爸呢,看不出彆人的彆有用心,一門心思跟人真心交往,每次被媽媽說了就不高興。
年複一年,隻要家裡來人,尤其是父親這邊的親戚,或者朋友,家裡總要鬨一場,哪怕過年也不例外。也就她來到這個世界的那一年左右,兩人才吵得少了,也是因為葉予初直接讓爸爸不要帶人回來吃飯了,一家人清淨過日子,要宴客自己去外麵。
她心裡知道自己媽媽的這種做法很有問題,鬨得家裡一個能來的人都沒有,繁雜是沒有了,但也讓父親孤家寡人一個,沒有什麼可說話的人。這對於爸爸來說何嘗不是生活的一種缺失,他本性是熱愛熱鬨的。
可媽媽性子一貫如此,這麼許多年了,哪裡改得了,說了也是白說,她嘗試了那麼多年,不也沒改變她分毫。
好在這個時空,媽媽有自己的工作要忙,每天都忙,很少在家,就算在家,也不用做家務,來了客人對她來說不算加重了負擔,所以葉予初經常讓幾個朋友過來小住,也還好。
不巧的是,今天葉媽媽一天都在家裡,她又不喜大伯一家。
葉予初拿起果汁,舉杯道,“大伯,敬您一杯,從明天起我就要去水利局那邊了,還要您多多關照。”
葉大伯立馬拋下弟弟,舉起杯子笑嗬嗬道,“有什麼事就找大伯,大伯一定給你辦得妥妥的,絕不推辭。”喝了一口後,葉大伯道,“就是,小初啊,你跟這個胡市長到底是想做什麼,今天會上我聽著雲裡霧裡的,這我知道了目標也要做事啊。”
葉予初就知道他過來不會那麼簡單,“大伯怎麼會不知道,我看您聽得可是入神呢。這是好事,做好了,您知道的,後年錢局長就要退了,有力的競爭者就那幾位,胡市長的評語可是很重要的,您也知道,我們省長跟他可親近著呢。”
葉大伯端著酒杯的手抖了抖,那個位置哪怕他有野心也從來沒奢望過,他一個農村出來的小夥,沒背景、沒人脈,娶得妻子家裡也就還過得去,對他事業上並沒有太大的幫助。因而這些年再怎麼會鑽營,也不過是希望能夠做到辦公室主任的位置,有野心是好事,但過大的野心是毀了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