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花木芳香,草長鶯飛,怎奈一句清明時節雨紛紛。
庭前樹待長,暮年待子歸,每次回村裡,葉予初看到村頭的兩棵大樹,就會有此感。
清明節其實跟女孩子沒太大關係,村裡習俗女人是不能上山祭祖的。
說來也是好笑,人孕育自母胎,女人卻娘家排擠,夫家排外,一生的根仿佛就係在孩子身上。
葉予初望著外邊淅淅瀝瀝的雨水,突如其來地有些憂鬱,人生來似乎就帶著某種疼痛或者優越,隻因為性彆。這道創傷隨著嫁人之後會更加的深重,她雖未嫁過人,也從堂姐和表妹那能夠體會一二。
哪怕現在父母對她的態度好了很多,開始看重她,他們內心深處還是更加在乎哥哥的前途,似乎哥哥的前途定了,他們才能心定,才算有了根。平日裡他們不關心她的學業,不關心她的作品,卻會認真地去督查哥哥的學業、畫畫,乃至習武情況。
聽著憂傷的音樂,淡淡的憂傷凝於眉間,葉予初從櫃子裡拿出傘,打算自己去外邊的桃林走一走,那邊桃林是今年上半年小叔買下來種植的,葉予初投了大部分資金,小叔平日裡打理,最後所得平分。
這事葉予初誰也沒說,她投入這個一是為了幫幫小叔,另一方麵也是為了自己,以後休息的時候過來住住,享受一下莊園的樂趣。
記得前世她大學做家教的一家人,家裡很是富裕,平時上班住在市中心的商業住宅,上千萬一套的房子,周末則去自己在鄉下建的莊園彆墅住,小孩子可以在裡麵自由自在地玩耍,愜意極了。
當時就羨慕地想著,如果有一天自己能過上那樣的日子就好了。
鄉下的路濕濕滑滑的,出來沒多久,葉予初就後悔了,想要掉轉頭回去,卻聽見前麵有求救的聲音。
想了想,還是走過去看看。
不遠處的路邊,一個人影在下麵攀爬,葉予初猜想是路過的時候不小心踩到路邊隱藏的坑裡了,便喊道,“需要幫忙嗎?”
聽到熟悉的聲音,顓孫佑整個身子一僵,怎麼總是這麼狼狽的樣子出現在她麵前,糾結了一下,也就放下了,大聲道,“麻煩拉我一下。”
葉予初總覺得聲音有些熟悉,一時想不起來是誰,但既然是熟人,救一救也是應該的,便顧不得臟不臟了,努力蹲下身去拉人。
使了吃奶的勁也沒把人拉上來,葉予初有些泄氣,“我還是回村裡叫人吧,你等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