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避禍(1 / 2)

江寄餘點了點頭,隨後目光掃向了被獨孤鳴押著的王大千,當即向著柳七開口問道:“既然這位王掌櫃的,過去與柳姑娘你也算是同僚,不妨就交由你處置了。”

獨孤鳴和方青鸞聞言不由得麵色微驚,在互相對視了一眼後,獨孤鳴正欲開口說些什麼,抬眸間卻發現江寄餘正眼神凜然地望著自己,獨孤鳴瞬間領悟了師傅眼神中的警告,於是趕緊閉上了嘴。

柳七則是看都未看王大千一眼,語氣淡淡地回道:“人既然是江莊主拿下的,是殺是刮,由江莊主自行決斷。”

江寄餘似乎早就意識到了柳七會如此說,他一臉淺笑地點了點頭:“既然如此,待我將此賊拷問一番後,會將他說出口的內容,完完整整地告知柳姑娘。”

柳七神情淡定如常:“隨你。”

隨後柳七抬頭看了看天色,繼而輕聲說道:“飯就沒必要吃了,江莊主倘若七日之後柳你沒有應約出現,到時就彆怪柳七用彆的手段逼你出來了。”

說著柳七目光掃向了江寄餘身後的一眾弟子。

獨孤鳴,方青鸞以及李飛翎瞬間感覺如芒在背,絲絲冷意湧上心頭。

按理說江寄餘應該不是反複無常的小人,但柳七還是決定將醜話說在前頭。

感覺到了柳七眼中毫不掩飾的殺意,江寄餘眸光微斂,旋即麵無表情地回道:“江某還不是那般下作之人。”

“但願吧。”柳七輕飄飄地說了一句話,便腳下輕點一下,隨後猶如斷了線的風箏一般朝後飄然而去,隻是一眨眼的功夫,便消失在了眾人的視線之中。

李飛翎的臉色有些難看,收回目光之後,聲音低沉地說道:“沒想到此女輕功也這般厲害,踏江而過,腳下水麵竟無一絲漣漪泛起!”

“那是因為她對自身的真氣的掌握已經到了極致的境界,唯有到了這一步,方才有資格稱的上"隨心所欲"四個字。”

圍在船頭的眾人聞言皆是心中一凜,旋即回頭循聲望向了江寄餘。

看著弟子們表情各異,江寄餘搖了搖頭,隨後輕聲歎道:“猶記得數月之前,此女才不過頂尖之境,沒想到短短數月竟已踏足絕頂,以她如今展現出來的武道修為,縱觀天下豪傑,能有穩勝她的,隻怕是屈指可數!”

“嘿嘿嘿……”

就在這時,突然傳來了一陣不合時宜的笑聲。

眾人循聲看去,隻見被獨孤鳴押著的王大千正一臉狡黠地笑著。

察覺到了眾人的目光彙聚於自己身上,王大千止住笑聲的同時昂起頭來,不偏不倚地看向了江寄餘,繼而咧嘴笑道:“江莊主,看來在你心中,也沒有勝過狂刀殺意的信心。”

江寄餘臉上毫無波瀾,隻是靜靜地看著王大千,也並沒有開口搭話。

被江寄餘這般看著,王大千頓時覺得心裡有些發毛,原本已經準備好的說辭一時之間竟也被拋諸腦後,臉上笑容也漸漸斂去。

片刻之後王大千回過神來,他狠狠地晃了晃腦袋,臉上呈現出猙獰之色,語氣森然地說道:“江莊主,如果說在下有辦法幫您勝過柳七,不知能否保住一條命?”

直到聽到這句話,江寄餘方才眨動了一下眼睛,而後語氣淡然地說道:“終於露出狐狸尾巴了,說吧,你背後究竟站著哪位高人?”

“在下既然為貪狼令主,背後站著的自然是磨刀老叟他老人家?”王大千昂著頭回道。

“呸!”

獨孤鳴聞言立即啐了他一口,隨後押著他的手上加重了力氣,看著王大千露出了痛苦的表情,獨孤鳴惡狠狠地罵道:“磨刀老叟算什麼東西,一條喪家之犬也敢和師傅談條件!”

江寄餘目光微沉,旋即輕聲說道:“鳴兒,住手。”

獨孤鳴聞言正欲抬首向師傅辯解什麼,但看著江寄餘不容置疑的表情,他隻能忿忿地鬆開了手。

一旁的方青鸞則是意味深長地看了王大千一眼,隨後向獨孤鳴柔聲勸道:“大師兄,不妨聽聽他要說什麼,反正他現在落在我們手上,彆說是磨刀老叟,就算是黒獄王親至,也救不了他!”

王大千活動活動了筋骨,聽到方青鸞所言後,當即不屑地冷哼一聲,隨後不緊不慢地回道:“要不是刀老下了令,還真以為就憑你們幾個能抓住我!”

“伱!”獨孤鳴聞言大怒,抬掌欲要劈死王大千,卻被方青鸞及時攔住。

王大千一改之前在柳七麵前唯唯諾諾的模樣,好似變了一個人,明明已是身陷囹圄,生死全在他人掌握之中,但卻一副趾高氣昂的模樣。

不過當他扭轉目光,看向江寄餘時,剛剛還囂張的氣焰瞬間收斂,繼而屈身道:“江莊主,以您老人家的見識,想必已經知曉柳七的打算,他是學曾經的狂刀方恨,用你們的血來祭煉她的刀。”

話說一半王大千抬首看見江寄餘依舊是麵無表情,心中不免更加忐忑了幾分,但還是硬著頭皮接著往下說道:

“刀老說了,柳七冒天下之大不韙選擇以殺入道,視萬物生靈為草芥,實屬逆天而行人神共憤,江莊主乃是目光長遠的有識之士,當能看見此女將來會將天下帶入萬劫不複之地,所以,刀老特意讓小的問莊主一句……”

“可願為當世"黑帝",為天下蒼生了去這一大劫!”

黑帝,乃是大齊太祖蕭浪爭霸天下時的名號,因其常以黑衫示人,加之王旗底色均以黑色為主,故而被稱之為黑帝。

而當年狂刀方恨,正是死於與蕭浪的一戰。

……

既然一切已定,柳七也不在蘇江府過多耽擱了,她和在府衙當值的父親告彆之後,便孤身一人回了江南。

七日後與江寄餘一戰之事,柳七並未透露給身邊的人,也並沒有閉關潛心備戰的意思。

回到家中後照例是每日打打坐練練刀,然後吃飯睡覺,過得和平時根本就沒什麼區彆。

以至於徐家上下得知這個消息時,距離柳七與江寄餘定下七日之約的那天,已經過去了整整兩天。

這還是陶之妍在天音閣從楊依依口中得知後,連平日流連忘返的琴曲都顧不上聽,便匆匆回到了家將這個消息告訴了徐家上下。

所以當陶氏帶著人匆匆來到柳七房間門口,並且推開房門時,柳七正在床上盤膝打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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