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道義隻在劍鋒刀口之上
柳七聞言不禁朝楚星白看去,上次在瀝安府時,當那臥虎真人看見楚星白後,也是瞬間暴起一副要打要殺的姿態。
本以為是臥虎那老鼻子脾氣暴躁,急著為民除害。
現在看來,這當中似乎另有隱情啊!
而一旁抱著兒子哄的桑曼曼,也是一臉忿忿地看向了抓耳撓腮的楚星白,幽幽道:“看來你在中原打的老情人不少啊!”
“曼曼,你要相信我,我真的和那黃狸真人沒什麼關係!”楚星白更是抓狂了,恨不能當場發誓。
奈何無論是桑曼曼,還是木石真人,眼中的肅然都透露著兩個字,不信!
木石真人餘光朝著柳七所在的位置飛快地瞥了一眼,隨後斂去了臉上的肅容,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楚星白後,沉聲道:“楚星白,先且不論師妹的私事,這些年單單是你犯下的罪行,就算是將你千刀萬剮,也不為過!”
“老牛鼻子,你們青城派的是不是隻練武功,不長腦子的!”楚星白翻了翻白眼,“我說了,你楚大爺在南疆呆了十幾年,怎麼可能在中原犯事!”
“再說,我堂堂盜聖,豈是那種偷香竊玉的無恥之輩!”
原本冷眼怒視著楚星白的桑曼曼此時也開口為其辯解道:“這位道長,楚星白這十二年一直呆在我們部族中,從未踏足過中原一步。”
說著她冷冷地掃了楚星白一眼,接著道:“說他四處留情倒也屬實正常,可硬要說那些累累血案是他所為,未免有些冤枉了!”
木石真人聞言眉頭微微皺起,盯著楚星白看了半晌,隨後徑直緩緩挪動視線,朝著一旁的柳七而來。
正看著熱鬨,發現木石真人的目光投來,微微曲起的嘴角瞬間放平。
木石真人嗬嗬笑道:“柳姑娘,剛剛楚夫人所言你也聽到了,不知姑娘可有什麼高見?”
柳七環抱著雙手一臉平靜地回道:“我?我能有什麼高見,楚星白有沒有乾那些勾當,你們自己不會查嗎?”
木石真人笑容不減:“貧道的意思是,楚星白一路上與姑娘同行,伱對他的了解總歸是要比貧道多的。”
“不必拐彎抹角了。”柳七冷聲直言道,“你無非就是想問我與他之間是何關係。”
柳七目光淡然地瞥了一眼楚星白,而後接著說道:“不過是路上偶遇,碰巧順路罷了,木石真人不必顧及柳七,想出手儘管出手好了。”
“你!”楚星白瞪著柳七,氣得說不出話來。
柳七漠然轉首看向了他:“怎麼,我們之間有交情嗎?”
“小柳七,彆人我可管不著,隻是楚小胖這麼可愛,彆讓這老牛鼻子給殺了。”周宓輕柔婉轉的聲音也傳入了眾人耳中。
楚星白和桑曼曼夫婦倆,幾乎同時麵容一滯。
木石真人眸光微斂,隨後嗬嗬笑道:“這位姑娘說笑了,貧道豈是濫殺無辜之人,至於楚先生身上的案子……”…。。
木石真人的雙目微微眯起,雙眼細縫之中精芒頓現:“貧道自會想辦法查證的,但願真如楚先生和楚夫人所言,這些血案都是有心之人栽贓嫁禍!”
“哼,算你還有些腦子。”楚星白沒好氣地說道,同時暗中不由得鬆了一口氣。
這老牛鼻子一身功力簡直深厚的可怕,要是他真的當場發難,自己和曼曼今日定然凶多吉少……
想到這裡,楚星白不禁目光幽怨地看向了柳七。
心想他在船上當了數日的陪練,都被打吐血了好幾次,竟然在這女人眼裡,竟然連一絲交情都無。
若不是顧及柳七手段厲害,楚星白當場就要跳腳罵出來了,現在卻隻能在心裡腹誹。
“柳姑娘,事情可辦完了?”木石真人雙手縮回了寬大的袖口之中,繼而笑眯眯地對著柳七問道。
柳七微微頷首。
木石真人見狀捋須笑道:“既然事情已經辦完,不知柳姑娘下一步打算去往何處?”
柳七抬眸看去,冷聲問道:“木石真人對柳七的去處如此關心,莫不是打算在路上伺機埋伏,為師弟一雪前恥。”
“若真是如此,倒不必麻煩了,現在就可以動手!”
木石真人見柳七身上有真氣流轉的跡象,眼神不由得一滯,隨後連連搖頭說道:“柳姑娘誤會了,臥虎敗在姑娘手中純屬技不如人,青城派還沒下作到這般地步。”
柳七不屑的撇了撇嘴,那純是因為臥虎沒死,倘若真如丐幫的喬五郎一般死在了她手裡,看你現在是不是還這麼淡定。
木石真人似乎看出了柳七眼中的不屑,隨後笑吟吟地道:“喬五郎少年得誌,平日裡的確有些蠻橫跋扈,他的死,貧道也曾聽說過一些風言風語。”
木石真人伸手一捋長須,接著緩緩說道:“柳姑娘的確下手過於狠辣了,喬五郎身為程瘋子的入室弟子,此事我看……已經沒了轉圜的餘地。”
狠辣嗎?
當時喬五郎出手便是殺招,若是自己技不如人死了不也就死了?
再往前說,喬五郎的哥哥在酒肆對自己動手,倘若自己不會武功被其折辱,難道他喬五郎還會大義滅親不成?
就因為他是丐幫弟子,有個瘋瘋癲癲的師傅,柳七就不殺他了?
哼,癡人說夢!
江湖中的道義,隻在劍鋒刀口之上!
柳七麵色瞬間變得古井無波,她已經沒有了和木石真人說下去的興趣。
於是便招呼著周宓準備離開。
正在這時,沈從孝突然匆匆趕來,說是酒菜已經備好,請諸位賞臉在府中用席。
木石真人也出言相邀道:“柳姑娘,若是沒什麼要事,不妨給沈家主一個麵子,留下來小酌幾杯?”
“柳姐姐。”跟著沈從孝一起來的沈盈,咬著嘴唇思慮再三,也站出來挽留道,“還是用了膳再走吧。”…。。
周宓走至柳七身邊,伸手拉了拉她的臂彎,柔聲道:“既然盛情難卻,不如聽盈兒妹妹的,在此用了膳再離開也不遲。”
柳七回頭看見了滿臉期待的沈盈,隨後想著反正九轉清心丹也不急於一時,遂點頭答應了下來。
……
筵席擺在了後院花園一間雅靜的閣樓中。
一名雍容華貴的婦人正指揮著下人將閣樓收拾規整,在桌上一一擺放著碗筷。
正當婦人忙碌的時候,身後的門口走進兩個身著錦衣綢緞的公子。
“娘,聽說二叔的女兒回來了?”其中一人剛踏進門便急不可耐地問道。
“對啊!”婦人臉色複雜地歎道,“人現在就在前院呢!”
“那爺爺呢?”說話的還是剛剛那個公子,“他沒有隨著沈盈一起回來?”
婦人剜了兒子一眼:“我怎麼知道,你又不是不知道你爹的脾氣,家裡誰敢在他麵前提起你爺爺?”
婦人正是沈從孝的妻子,沈莊的長媳,鄭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