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子勝把所有的不幸都算在我身上,那我身上的不幸又該算在誰身上?
周子勝指尖鬆了一下,我又說:“你怎麼就能肯定,你的那些錢,是安以柔和彆人串通好的,就是為了整你?”
“你以為安以柔是什麼好東西嗎?”
我現在首先要把他對我的恨意轉移。
周子勝確實被動搖了,我透過玻璃看到他的神情恍惚了一下,我悄悄的,趁著他現在的注意力並不在我身上,慢慢拿出了我口袋裡的手機。
至少要報警。
可周子勝注意到了我的動作,他打掉了我的手機,強硬的掰過我的臉,直接給了我一巴掌:“顧一書,你果然狡詐,我就不應該信你。”
這一巴掌來的猝不及防,我牙齒咬到了嘴唇,有血跡慢慢流出來。
我嘖了一聲,眼底劃過一絲輕蔑,說:“等到了時間,如果厲湛沒有接到我的電話,你猜他會做什麼?”
周子勝拿出刀子,抵在我的脖子上,惡狠狠的說:“我管他會怎麼樣,至少現在你的命在我手裡。”
我微微仰了下頭,儘量避免刀子劃破我的脖頸,眼底絲毫沒有恐懼。
“顧一書,你這是什麼眼神?”
我:“看狗的眼神。”
他的刀子又猛的逼近,我眼神涼薄:“周子勝,你手抖什麼?害怕了?”
“我沒有!我沒有!我沒有!”
他聲音很大,車子似乎都是跟著震了一震。
我一直在想他是什麼時候進來車子裡的,在厲家的時候不可能,因為他不能確定我會開車回家,那就隻能是……我在超市裡買東西的時候。
以前倒是不知道,他還會撬車。
就在這時,我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極端安靜的氛圍下,手機鈴聲來的很突兀,周子勝明顯被嚇了一跳。
他整個人明顯哆嗦了一下,拿著刀的手輕輕一顫,在我脖子上劃下一道血痕,很淺,我甚至沒有感覺到疼。
他從座椅的縫隙中拿出了我的手機,看到是厲湛打過來的,直接就掛斷了。
按照時間,現在我確實應該到家了,也應該給厲湛回電話了。
周子勝掛了一次,可之後厲湛又打了過來,接連打了五次,周子勝都想都不想的掛斷了。
我忍不住的皺了下眉:“你這麼掛他的電話,就不怕他多想?”
他掐著我的脖子,說:“彆管那麼多,現在開車,去郊區!”
我抿了下唇,問:“去郊區哪裡。”
“你應該知道我爺爺在郊區有一個農家院,哦,我忘了,那個房子也是你的了,既然如此,還不快走!”
我瞥了他的手一下:“你掐著我的脖子,我怎麼開車。”
周子勝艱難的坐到了副駕駛,一邊催促我開車,一邊把刀抵在我的腰上。
我驅車離開,在想辦法如何能擺脫他。
可思來想去,我自己沒有那個能力。
周子勝現在的情緒本身就很不穩定,而且鐵了心要抓我走,頗有一種破罐子破摔的架勢。
我心微沉,不知道厲湛會不會發現我失蹤了。
很快,我就驅車到了郊外,周爺爺的農家院已經痕跡,沒有住人,再加上周圍空蕩蕩的,頗有幾分鬼屋既視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