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湛沒說話,空氣一下子仿佛凝結了,我不知道他為什麼沉默,還是說他也剛失戀之類的?我有瞬間恨不能咬掉自己的舌頭。
“誰說我有女朋友了?”他聲音裡反複還帶著笑意。
聽見他這句話,我心裡竟然悄悄發出一股喜悅,可很快就被我壓下去了。人家的私生活我這麼感興趣乾什麼?我們隻是合作關係。
他不知道什麼時候離開的,廚房裡隻剩下我,可莫名的我臉頰紅紅的,總覺得有什麼曖昧的情緒飄蕩在我們之間。
我把早餐端出去的時候,他正在刷手機,看見我出來,指了指桌上的玻璃杯,“醒酒茶。能夠緩解喝醉以後的頭疼。”
我是真的很頭疼,說聲謝謝就端起來了。溫度剛剛好,就像是掐準了時間衝泡似的。
他到底是個怎麼樣的人?
時而有種醞釀千年老酒的感覺,乾烈卻又透著溫潤;可時而又像是極地的冰川,高冷而神秘的讓人不敢接近。他像是有數不儘的圍著打轉,卻又從骨子裡透著一種寂寞,讓人覺得心疼。
放下手機,他開始吃飯,沒多久沉穩而悠緩的聲音傳來,“女人要懂得自愛,千萬不要隨便喝醉,指不定會出什麼事。”
我一愣:“誰還沒有心煩的時候,我就不信你沒有買醉過。”
他輕描淡寫看我一眼:“為了人渣買醉,不僅糟蹋了自己,還給人渣長了臉,並不劃算。”
我沉默,不得不說他說得有道理。如果我買醉這種事情被周子勝知道,他肯定想著是我放不下他,他都不要我了,我還對他念念不忘。
“所以,你早上是故意的,就為了讓我吸取教訓?”
厲湛盛了一勺粥,不緊不慢地喝著,彆有深意道,“很多事情是不能光看表麵的,最複雜莫過人心。”
我低頭咬了一口煎蛋,心想著確實是這樣,一如我麵前這個男人,住得起彆墅,開得起豪車,不把一百萬放在眼裡,肯定也不是普通人。
吃過飯,厲湛誇我手藝好,我笑笑,沒有感覺一點開心。我這麼好的手藝當初都是為了周子勝學的,可他卻從來沒有在乎過,甚至我們之間落得這樣一個下場。
我洗碗的時候,他走進來幫忙,跟我說,“對敵人留情就是對自己殘忍,守得住底線,傷得了敵人,才能在這個世界上立足。”
我猜,他是指我到現在還下不了狠心對周子勝的事情,我開始猶豫,周子勝都這麼對我了,我是不是真的對他太過心慈手軟。
突然,我的手機響了,聽完電話,我整個人都驚了,難以置信地僵在那裡。
厲湛送我去的公安局,我下車的時候渾身都在哆嗦,他伸手過來捧住我的臉,像是在安慰我。
那邊已經有警察在等了,說是有人挪用公款,讓我配合。雖然他們沒有明說是誰,可我感覺得出來,好像他們都覺得我就是那個挪用公款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