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爍疑惑:“這有什麼問題麼?”
宇文耀道:“可二十多年前,朝庭的都城還在揚州,現在的京都那時還叫洛州,並且當時朝庭正在和燕國進行國戰,洛州的老百姓肯定會想法設法地逃離戰場,可王氏的父母為什麼要從安全的揚州遷居到危險的洛州呢?”
鐘爍皺眉:“你的意思是?”
宇文耀眼前一亮:“說明那時候兩國戰爭已經結束,洛州不再危險,並且新皇下詔遷都,洛州成為新的京都!”
鐘爍點頭:“不錯,隻有這樣,王氏的父母才會遷居京都。”
宇文耀話鋒一轉,道:“不過,當時能夠進行遷都的都是些達官貴人,王氏的父母顯然不在此列,那麼王氏的父母又是如何能夠遷居的呢?”
鐘爍的腦海中閃過一道明光:“除非王氏的父母是在這些達官貴人的府中做事,跟著這些貴人,他們才能遷居京都。”
宇文耀笑道:“有道理!”
說著,鐘爍和宇文耀來到戶部,調取王氏父母的藉冊文書。
“找到了!”宇文耀激動地將藉冊文書遞給鐘爍。
看到‘為奕郡王府中人,且育有一女’幾個楷字,鐘爍的眼睛陡然增大。
鐘爍和宇文耀重新回到大理寺,提審吳雲揚。
自從上次鐘爍審問之後,吳雲揚就感到心神不寧。
因為鐘爍總是在問一些旁枝末節,和五皇子一案根本沒有什麼關係的問題,這讓吳雲揚覺得有些茫然,有些不知所措,甚至有些恐慌。
重新回到幽暗的刑房,再次看到鐘爍和宇文耀時,吳雲揚心中更加慌亂,額頭不斷地冒出細汗。
看到吳雲揚一副心虛的模樣,鐘爍笑道:“吳雲揚,你在害怕什麼?”
吳雲揚連忙否認:“沒有,小的沒有害怕。”
宇文耀冷笑:“沒有害怕,你在抖什麼?”
吳雲揚連忙按住發抖的腿:“小的抖腿抖習慣了,大人若是不喜歡,小的不抖便是。”
鐘爍眼神淩冽地看向吳雲揚:“你和你的妻子王氏是怎麼認識的?”
“啊?我們……”
聽到這個問題,吳雲揚緊張地話都說不出來。
砰!
宇文耀猛地拍桌子,大吼道:“啊什麼啊?回答問題!”
“我們……”吳雲揚結結巴巴的,眼神中滿是慌亂。
宇文耀大喊:“你不說,我說,王氏的父母都是六皇子府上的人,你和王氏究竟是怎麼認識的?”
“我們……”吳雲揚還是緊張得什麼都說不出來。
鐘爍大怒,扯著嗓子喊道:“吳雲揚欺騙官差,誣陷皇子,乃是大不赦之罪,來人,拖出去砍了!”
“不要,饒命,大人饒命啊,小人是冤枉的,都是彆人指使小人的,與小人無關啊……”精神崩潰的吳雲揚立刻跪在地上,不斷地磕頭求饒。
揮退進來的衙役,鐘爍道:“是誰在背後指使你誣陷五皇子的?”
吳雲揚哭喊道:“是石管家,六皇子府上的石管家。”
刑房外
一名衙役聽到吳雲揚供出石管家後,捂著肚子、弓著腰對一旁的人說道:“兄弟,我有點鬨肚子,實在是扛不住了,你幫我盯一會兒。”
“快去,快回!”
“多謝。”
那衙役捂著肚子快速跑向茅房,可剛轉過牆角,那衙役就像換了個人似的,直起腰快步離開大理寺。
終於撬開吳雲揚的嘴,鐘爍嘴角微微勾起:“石管家叫什麼?”
“石明。”
“他是如何指使你的?”
吳雲揚緩緩說道:“當金吾衛搜查五皇子的彆院、田莊時,石管家突然找到小的,要小的對審訊的官老爺說,五皇子一年之前曾經吩咐小人將京郊黑石村中,五皇子名下的田莊修繕,並將鑰匙全部上交,任何人不得踏入。”
鐘爍皺眉,突然意識到有些不對勁:“金吾衛搜查時,已經將你押入大理寺,石明如何能見到你?”
吳雲揚沒有絲毫隱瞞:“小人不敢撒謊,這是石管家來到監牢裡麵,親口對小人說的。”
鐘爍和宇文耀臉色大變,猛地看向刑房外,然後突然起身衝出刑房。
看到值守的衙役少了一人,鐘爍黑著臉:“怎麼少了一人?那個人去哪了?”
剩下的那名衙役連忙解釋:“他……他肚子不舒服,去茅房了。”
鐘爍道:“去將他喊回來。”
“是。”
沒過多久,剩下的那名衙役匆匆回來,一臉慌張地說道:“大人,那位兄弟不在茅房,不知道去哪裡了。”
鐘爍瞬間明白過來那名衙役已經去給六皇子報信,現在已經沒有時間攔截。
鐘爍連忙吩咐道:“召集寺中衙役,將六皇子府上,叫石明的管家帶回來。”
“是!”衙役快速離開。
可就在這時,刑房中突然傳出一聲慘叫。
鐘爍和宇文耀連忙跑回刑房,卻看見吳雲揚已經倒在血泊中,嘴角不停地流出鮮血。
師爺手中緊緊握著一柄匕首,而他的脖頸上有著一道猩紅的血口,正不停地噴出鮮血,一旁的火盆中正燃燒著剛才記錄的口供。
鐘爍搖頭,滿臉懊惱:“已經沒救了。”
宇文耀突然開口:“不好,王氏要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