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幾招過後,尹長風發覺對方的實力不在自己之下,於是當即停手:“閣下既已出手,何不以真麵目示人?”
黑衣人聲音低沉:“沒必要,你要打便打,不要廢話。”
“猖狂!”尹長風大喝一聲,再次殺向黑衣人。
林蕭等人也不放過這絕佳的機會,再度殺向鐘爍。
勁風襲來,鐘爍苦笑一聲,擦掉嘴角的鮮血,靠著牆壁站起來大吼:“來吧!”
可就在這時,四名黑衣人突然出現在鐘爍麵前,將林蕭等人攔下。
鐘爍的眼神中充滿疑惑:“你們是什麼人?”
其中一黑衣人頭也不回地輕聲說道:“天極門!”
鐘爍雙眼瞪大,感到無比的詫異:“你,你們……”
昔日,鐘爍曾問過道長屬於哪門哪派,道長總是左右遮掩,不肯說明。直到鐘爍將龍牌交給道長的那天,道長才終於告訴鐘爍他們門派的名字—天極門。
看著與和豐樓廝殺的黑衣人,鐘爍心中感到一股莫名的溫暖:“師父一直在關注我。”
“鐘大人,快救救公主!”雨荷帶著哭腔朝鐘爍喊道。
鐘爍扶著牆走過去,忍著胸口劇痛說道:“扶著公主盤腿坐下。”
“是。”
兩人麵對麵坐下,鐘爍向七公主體內輸送真氣。
隨著真氣輸入,七公主逐漸睜開眼。
“公主醒了!”一旁的雨荷滿臉驚喜。
鐘爍急忙出聲提醒:“不要高興的太早,公主受傷很重,這隻是暫時蘇醒,並沒有擺脫生命危險。”
“鐘爍,能活著聽到你的聲音,感覺真好。”七公主眼角帶著笑意,靜靜地看著鐘爍。
“你怎麼這麼傻?你會死的知不知道?”鐘爍輕聲責備。
七公主眼中滿是愛意:“為了你,即使是死,我也心甘情願,絕不後悔。”
鐘爍聲音顫抖著說道:“我不允許你死,你給我好好活著,聽到沒有?”
“我也想陪你……活著。”眼角滑下一顆淚珠,七公主手臂顫抖著想要撫摸鐘爍的臉龐,可手臂剛抬起來,就重重地掉下來,眼睛也再度閉上。
“公主!”雨荷一臉焦急。
“啊!”鐘爍無助地大喊。
……
一番戰鬥過後,尋花樓內血痕遍布,地上躺著二十多具衙役、千牛備身的屍體。
宇文耀、六子持刀將七公主和雨荷護在身後,還活著的衙役和千牛備身將和豐樓的殺手緊緊包圍。
尋花樓內的圍欄旁站著五名蒙麵黑衣人,他們虎視眈眈地盯著和豐樓的殺手。
“公主,公主……。”婢女雨荷滿臉淚痕,語氣顫抖著輕聲呼喊七公主。
七公主麵色煞白,嘴角帶血,昏迷不醒。
宇文耀眉頭緊鎖,頭也不回地問道:“七公主怎麼樣了?”
鐘爍一邊向七公主體內輸送真氣,一邊沉聲說道:“七公主替我受了一掌,現在是氣血紊亂,隨時都有生命危險。”
“該死!這些雜碎都是從哪來的?”宇文耀發泄著心中的怨氣。
和豐樓今日來的殺手也沒有想到,原本對鐘爍十拿九穩的綁架,竟然被突然出現的五名黑衣人攪和。
尹長風手持長槍,朝著黑衣人大喊:“諸位朋友,在下是和豐樓的尹長風,鐘爍此人對我和豐樓至關重要,還請朋友高抬貴手,讓我將其帶走,和豐樓將感激不儘!”
“不行!”
黑衣人的回答鏗鏘有力,不容置疑。
尹長風眉頭深皺:“眾位兄弟,如今唯有死戰!”
“殺!”
和豐樓的殺手瘋狂大喊,揮舞手中的兵刃,衝殺過去。
……
“血!殺人了!”
一名衙役渾身是血地被人從窗戶上丟到外麵,周圍的百姓驚恐大喊,四散逃離。
而尋花樓出了人命的消息就像一陣風吹向整個揚州城,得到消息的百姓紛紛掉頭回家,緊閉門窗,害怕波及自家人身上。
原本摩肩擦踵的人流開始減少,商家閉店,就連掛在門前的燈盞也被滅掉,光彩斑斕的揚州城漸漸變得漆黑一片。
察覺到不對勁的行人司線人很快將這一變化的源頭鎖定在尋花樓,並將消息傳到行人司東南道堂主宮衛的手上。
看著手裡的情報,宮衛皺眉:“七公主被劫到尋花樓,鐘爍帶人去救竟被刺客暗殺?六皇子也沒有這麼大的手筆啊?究竟是誰在幕後?王守道在搞什麼?怎麼一點消息也沒有傳過來?”
就在這時,一人來到宮衛身邊:“大人,文堂的王大人傳來消息,說和豐樓天榜第三名尹長風,地榜第二名錢多多、第三名穀東,第七名鬼醫,人榜第二十名張晉,第二十八名郝雲安,第三十三名雲章,第四十名潘陽,第四十五名陸豐運,第五十名林蕭,第六十名宋禮賢,第一百名關家兄弟,一共十三人潛入揚州,目的不明。同時西北道影衛五人潛入揚州,人員、目的皆不知。”
宮衛冷哼一聲:“好啊,沒想到這麼多人都來了,真是熱鬨啊!”
頓了頓,宮衛繼續說道:“命令城防營關閉城門,任何人不得出入,所有百姓歸家,不得隨意走動,命令巡邏營和潁州水兵將尋花樓團團包圍,一隻蒼蠅都不能放過去!”
“是!”
隨著命令發布,揚州城城門緊閉,城內淨街,巡邏營和潁州八百水兵將尋花樓所在的四周街道封鎖,任何人不得通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