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罪了相爺的孫女婿,賈浩仁內心是憂愁不已。
於是第二天,賈浩仁早早的便來到縣衙,正好在走廊上碰見郭宇飛。
賈浩仁堆起笑容,拱手說道:“郭大人早啊。”
黃鼠狼給雞拜年。
郭宇飛愣了一下連忙回禮:“賈大人今天才是真的早。”
賈浩仁平時是睡到日上三竿才來衙門,對比今天,那自然是早的多了。
賈浩仁嘴角抽了抽,隨即大笑一聲裝作沒聽明白:“本官昨天仔細查看了馬雲山一案的口供以及物證,有理有據,完全可以判決,不過本官還有其他公務要忙,實在是騰不出時間,因此今日故來麻煩郭大人全權處理此案。”
郭宇飛心中更加疑惑,不明白這才過了一夜賈浩仁怎麼跟變了個人似的。
還沒等郭宇飛開口詢問,賈浩仁便再次說道:“既然郭大人沒有意見,此案就交給郭大人了。”
說罷,根本不給郭宇飛反應的時間,賈浩仁是轉身便走,留下一臉懵的郭宇飛。
直到賈浩仁走遠,郭宇飛才反應過來,連忙大喊:“賈大人,賈大人……”
可這一喊,賈浩仁走的更快了,身後仿佛有一群餓狼追著,嚇得都快跑起來。
而郭宇飛和賈浩仁不知道的是,躲在拐角偷聽的孫候可是傻了眼,腦子現在跟漿糊似的:賈大人怎麼服軟了呢?那我又該怎麼辦?
郭宇飛回到辦公房間沒多久,孫候便領著衙役將口供和物證都送來。
孫候十分恭敬地俯身說道:“大人,這是馬雲山一案的口供和物證。”
“放下吧。”
郭宇飛頭也沒抬,不鹹不淡地說了一聲,將孫候晾在一邊。
討了個沒趣,孫候訕笑著離開,身旁的兩個衙役也多看了孫候一眼。
時間一點點過去,賈浩仁在房中是坐立難安,時不時還偷偷地向郭宇飛的房間看去:“怎麼還不升堂判決呢?難道說是我的誠意還不夠?”
於是到了中午,沒了耐心的賈浩仁來到郭宇飛房間,隻見鐘爍和郭宇飛倆人伏在桌案上悄聲商議。
見沒人注意到自己,賈浩仁隻得咳嗽一聲。
郭宇飛連忙抬頭,一臉意外:“賈大人,你怎麼來了?快坐,快坐。”
坐下客套一番後,賈浩仁笑著說道:“兩位大人為了案子辛苦操勞,不如晚上到我家小酌一杯?”
郭宇飛愣了一下,隨即看向鐘爍。
賈浩仁也跟著目光看向鐘爍,心中是七上八下,忐忑不已。
房間陷入沉默,賈浩仁額頭冒出細汗。
過了好一會兒,鐘爍才點頭:“賈大人相邀,那自然是好,宇飛在永寧縣也沒有朋友,正好你們多交流。”
賈浩仁連忙陪著笑容:“正是,正是,咱們同衙為官,自然是要多多了解。”
等到賈浩仁離開,郭宇飛一臉狐疑地說道:“鐘兄,這老小子不會是要賄賂咱哥倆吧?”
鐘爍微微一笑,眼中透著狠辣:“若真的是這樣,也省得咱們找證據了,正好將他身上的皮扒下來。”
到了晚上,鐘爍和郭宇飛來到賈浩仁家中,隻見堂中早就備好了一桌豐盛的酒席。
賓客落座,把酒言歡,好不熱鬨。
菜過五味後,賈浩仁端起酒杯說道:“愚兄之前隻因馬雲山一案牽扯到親族,不得已才得罪了兩位大人。可今天查看口供,了解真相之後,才發現野狗和王濤是目無王法,如今遭此一難也是罪有應得。在下給兩位大人賠罪了!”
說罷,賈浩仁仰頭一飲而儘。
鐘爍和郭宇飛相互看了一眼,微微一笑。
鐘爍看向賈浩仁:“危難之中擔心親人也是人之常情,今日賈大人將此案交給宇飛全權處理,足可見大人的赤誠之心。”
郭宇飛端起酒杯:“在小弟看來,不放過禍害百姓的混賬,那賈大人就是好官,就是我郭宇飛的朋友,喝!”
三人大笑著同舉杯,一飲而儘。
吃飽喝足後,賈浩仁將喝得醉醺醺,走路都需要小廝攙扶的鐘爍、郭宇飛送到大門外。
等兩人上了馬車走遠後,賈浩仁才一臉滿意地返回家中。
“鐘兄,奏折上你準備怎麼寫賈浩仁?”
馬車中,郭宇飛跟換了一個人似的,眼中透著精光,哪裡還有一點醉漢的模樣。
鐘爍同樣一臉嚴肅地說道:“怎麼寫?自然是如實填寫,隻有這樣才對得起永寧縣的百姓,隻有這樣才對得起身上的官服!”
郭宇飛微微一笑:“問心無愧!”
鐘爍同樣笑著說道:“衾影無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