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公主從紫宸殿離開後,一路哭哭啼啼向立政殿走去。
立政殿是皇後居住的宮殿。
見七公主這副模樣,路旁的內侍紛紛看過來。
感受到周圍異樣的眼光,孫海當即變了臉色,怒吼道:“都杵在這乾嘛?閒的沒事乾?”
見孫海發火,周圍的內侍連忙轉身離開。
立政殿
還沒見到皇後的麵,七公主便大聲哭喊道:“母後,母後,您一定要幫幫兒臣?”
聽到七公主的聲音,皇後放下茶杯,匆匆向外走去:“這是怎麼了?誰又惹本宮的寶貝生氣了?”
七公主一把撲進皇後懷中,抽泣道:“母後,父皇要把兒臣喜歡的人……嗚嗚……”
“你們都下去!”
皇後伸手就將七公主的嘴巴堵上,然後朝著周圍的內侍喊道。
聽到命令,屋內的內侍匆忙離開,生怕慢了一步而受到處罰。
等到房中隻剩下皇後和七公主,皇後才鬆開手:“說吧,到底是怎麼回事?”
抹了抹臉上的淚水,七公主淚汪汪地看著皇後:“父皇要將兒臣喜歡人賜給彆人,嗚嗚嗚……”
“啊?”
皇後臉色變了變,拉著七公主坐到椅子上:“你喜歡誰?陛下要將他賜給誰?”
七公主不停地抽泣著:“兒臣,兒臣喜歡今科的探花郎鐘爍,可是父皇卻給他和慕曉曉賜婚。”
聽到七公主提及慕曉曉,皇後立刻皺起眉頭:“慕曉曉?是左相的孫女麼?”
七公主連忙點頭。
皇後的眉頭皺得更深了:“你喜歡鐘爍的事情陛下知道麼?”
“知道!”
皇後沉思良久,等到七公主的哭聲停止才緩緩說道:“既然陛下已經下定決心,你就不要再鬨了,將鐘爍忘了,就當從來沒有見過他。”
眼中的淚水再次落下,七公主焦急地說道:“可是,可是兒臣喜歡他,兒臣想要和他在一起,不想讓他和彆人成親。”
皇後緊緊拉著七公主的手,歎息一聲:“女兒啊,你已經長大了,有些道理是要懂得的,婚姻大事往往不是你能決定的,這就是命,想要改變它是很難的。在這高牆深院中,單單靠眼淚是不行的,單憑我們自己的力量是改變不了的,在這裡,靠的是力量,靠的是利益!”
眼神中充滿疑惑,七公主怔怔看著皇後:“母後,兒臣,兒臣不太懂。”
將七公主攬入懷中,皇後輕輕地拍著七公主後背:“慢慢地就懂了,記住不要再去陛下麵前哭求,會惹得陛下不高興的。”
“兒臣知道了。”
七公主眨了眨眼睛,不知道在想什麼。
午飯後不久,鐘爍和慕曉曉賜婚的聖旨下達左相府。
此消息猶如一塊巨石砸向無波無浪的平湖,瞬間激起千層浪,將原本平靜的京都城攪和得再度沸騰。
晟王府,後花園。
五皇子站在池塘邊靜靜地看著遊魚自由自在地遊動。
一個名叫乘風的親信來到五皇子身後,俯身說道:“王爺,陛下已經下旨給慕曉曉和探花郎賜婚。”
“哦?”
五皇子嘴角微微勾起,眼神中浮現絲絲意外:“真是令人出乎意料,不過京都這下倒是變得有些意思了。六弟若是聽到這消息,恐怕是要高興地擺宴暢飲。”
“王爺您……”
親信乘風看向五皇子,眼神鐘充滿疑惑。
五皇子抬手從一旁的餌料盒中抓了一把餌料,微微一笑:“不能和左相聯姻,你覺得本王該生氣?”
親信乘風沉默點頭,等待五皇子的解釋。
五皇子將餌料不停地撒到池水中,引得遊魚互相爭奪:“時局紛雜,讓母後派人去左相府說親,不過是簡單的試探罷了,就像本王將手中的餌料丟入水中,看看哪條大魚會上鉤。”
拍了拍手,五皇子繼續說道:“現在看來,也隻有六弟沉不住氣,冒冒失失地截殺慕曉曉。不過也好,左相心中肯定是對六弟痛恨的不得了。”
正如五皇子所料,六皇子知道慕曉曉賜婚的消息後,高興地讓人擺宴。
第二天,烏雲密布,細雨飄飄,但是仍然擋不住京都的百姓走上街頭,紛紛朝著西城門而去。
街道旁的一位大娘朝著一名年輕人喊道:“小夥子,你們這是乾什麼去?”
“大娘,西北的鎮北王就快到西城門了,街坊四鄰都跑過去看熱鬨呢!”
大娘睜大了眼睛:“就是那個滅了敵國的王爺?”
“除了他,誰還能叫鎮北王呢?大娘,我不和你說了,先走了!”
西城門內外,人山人海,道路兩旁全都是來看鎮北王的百姓。
城門前臨時搭建的涼亭中,慕文翰靜靜地等待著,周圍整整齊齊地站著各衙門官員。
很快,一騎從遠處飛奔而來,軍士下馬半跪在涼亭前:“稟相爺,王爺的車駕距離還有五裡!”
慕文翰點頭,揮手讓軍士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