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道清脆的聲音傳來,三人扭頭看去,隻見一青衣女子站在二樓走廊,麵色不善。
鐘爍微微一笑,拱手說道:“我們乃是今科進士,見院中奇花朵朵,便想采摘一朵,聊表喜悅之情!”
話音剛落,一女子身著紫衣,麵罩白紗來到青衣女子身旁。
她身姿高挑,水汪汪的大眼睛仿佛能勾人心魄,體內一股柔媚之意自然散發,使人心生波瀾。
郭宇飛和六子兩人看的眼睛都直了。
唯有鐘爍勉強保持鎮靜。
紫衣女子輕笑著:“恭喜公子,既是如此,請公子隨意采摘!”
在趙國,若是得中進士,則在放榜當天,中榜之人可隨意進入百姓家中,摘取花朵,表示祝賀,並預示著將好運帶入此戶,因此京都百姓願意大開院門,讓進士隨意進入。
“多謝姑娘!”
鐘爍回頭看向郭宇飛,見郭宇飛直勾勾地看著紫衣女子,急忙拍了一下郭宇飛的胳膊,郭宇飛才緩過神,連忙躬身答謝。
兩人摘了花朵簪在頭上,然後匆匆離開。
青衣女子看著三人離去的背影:“小姐,他們好年輕啊!”
紫衣女子眼神深邃,盯著鐘爍的背影:“這幾人可能是一次中榜,實屬鳳毛麟角,咱們羨慕不來,且那人功夫絕不在我之下!”
“啊?”
青衣女子一臉驚訝地再次看向鐘爍三人。
走的遠了,郭宇飛才緩緩說道:“鐘兄,那女子好美,若是娶她為妻則不負來這人間一遭!”
鐘兄打趣道:“那就祝郭兄好運了!”
三人一路前行,頭上簪著花,引得路人竊竊私語,紛紛投來豔羨的目光。
“就是他們,抓住他!”
見那些商賈再次追來,鐘爍和郭宇飛急忙摘下花朵,拔腿逃跑。
再次將追兵甩掉後,郭宇飛氣喘籲籲地說道:“也不知道誰提出的新科進士要簪花遊街,這分明就是捕獵麼!”
鐘爍板著臉:“對於這些商人,咱們還真就是獵物。本朝明令商賈不得參加科考,不得轉入其他籍冊,若出生時父親是商人,那一輩子便都是商人。為了抬高地位這些商人隻得這樣,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郭宇飛卻是毫不在意地說道:“商人低買高賣,逐利之徒。若是讓這些人進入官場,便會將朝廷攪和得烏煙瘴氣。”
鐘爍皺眉,並不同意郭宇飛的觀點:“人出生之時並不明白何為逐利,而是後天經過教育才有此特質。若是廣開教化,想必有可能改變,到了那時,商賈之人也可參加科舉,為朝廷出力。”
郭宇飛看著鐘爍,滿臉的震驚:“鐘兄,此事之艱如天塹一般難以跨越,且此事耗時費力,即使做一輩子也可能不會成功。況且,官場就如大染缸,入官場之前即使教化得再好,也會染上顏色,做出改變。”
鐘爍依然堅持:“即使這些人迫不得已做出改變,但心中也會留下底線。隻要官吏不超過這條底線,對於百姓那也是好的!”
郭宇飛搖了搖頭,不再反駁:“或許你說得對,不過咱們還是趕緊去飄香樓吧。禮部為恭賀新科進士在飄香樓擺宴,若是去的晚了,恐怕就趕不上了!”
鐘爍笑著說道:“禮部這次折了這麼多人,還會擺宴麼?”
郭宇飛愣在原地,哈哈一笑:“先去看看,萬一有呢!”
穿街過巷,三人不停地問路,終於在傍晚時分來到飄香樓前。
看著高聳入雲的飄香樓,郭宇飛瞪大了眼睛:“八層樓,這也太高了吧,比咱們進京路上見的所有飄香樓都高!”
隻見飄香樓外麵掛著條條紅綢,上麵寫著祝賀今科進士之類的話。
感歎過後,三人映著晚霞,進入飄香樓。
小二搭著笑臉,匆忙上前:“三位客官吃些什麼,今夜樓內所有消費一律半價!”
鐘爍笑著說道:“我們是今科進士。”
小二臉上笑意更濃:“三位客官尊姓大名?”
“鐘爍、郭宇飛。”
指著一旁的六子,鐘爍問道:“他需要補多少錢,我們額外補齊。”
小二不慌不忙地對比手中的名單,見鐘爍後麵打了一個特殊的標記,小二愈發恭敬:“不用不用,三位客官隨我上六樓。”
鐘爍有些意外,但很快在郭宇飛不停地催促下忘掉。
到了六樓,勁風呼呼地吹過耳邊,三人站在護欄內眺望遠方,隻見京都的一切全都呈現在眼前,整個臣服在腳下。
就在三人驚歎之時,身後突然響起一道聲音:“閣下可是今科探花郎?”
鐘爍轉身,隻見一張陌生的麵孔出現:“正是,不知閣下是?”
男子微微一笑,拱手說道:“在下是來道歉的。”
“啊?”
這下鐘爍心中更加疑惑。
不過下一秒,一名隨從出現在眾人眼前。
見到這人,鐘爍三人下意識地說道:“是你!”
六子急忙護在鐘爍身前。
男子急忙解釋:“閣下不要緊張,我們的確是來道歉的。”
隨從立刻俯身說道:“那日唐突冒犯三位,還請閣下恕罪。”
鐘爍卻是看向男子,皺著眉頭說道:“那日閣下找我們究竟有什麼事?”
男子讓隨從退下,露出笑容:“是想感謝幾位幫我免除一場禍事,可沒想到手下鬨了一場烏龍,反而給幾位造成麻煩,不過他回去之後,我已經狠狠責罰,希望幾位不要介懷。”
鐘爍一臉蒙圈:“我們何時救了你?”
“因為你們救了慕小姐,便是為我免除一場麻煩。”
鐘爍猛地睜大眼睛,激動地說道:“你是……你是晟王殿下?”
男子靜靜地點頭。
鐘爍三人急忙跪下,恭聲喊道:“草民拜見王爺!”
五皇子急忙將鐘爍扶起來:“諸位快快請起,是本王要感謝你們,若不是你們救了慕姑娘,恐怕左相不會輕易放過本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