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起茶杯吹了吹,趙乾隨意地問道:“慕曉曉此事你怎麼看?”
趙忠微微一笑:“陛下怎麼看,老奴就怎麼看。”
趙乾指著趙忠笑罵道:“你個老滑頭!”
兩人笑著,笑聲充滿了紫宸殿。
良久,趙乾收斂了笑容,歎息一聲,無奈地說道:“我老了!”
“陛下福同海闊,壽與天齊,又怎會老呢?”
趙乾擺了擺手,無所謂地說道:“說你是老滑頭,你還彆不認。你不用安慰我,世上哪有什麼壽與天齊,統統都是馬屁。若真的有長命百歲,朕下麵的這些皇子還有膽量來爭搶這個位子嗎?”
趙忠低著頭沉默不語。
頓了頓,趙乾大喊道:“來人,去給榮貴妃傳話……”
奕郡王府,書房。
孫成戰戰兢兢地跪在書房,心裡七上八下的,害怕極了。
奕郡王—趙秉義蹭地站起來,將手中的核桃摔在地上,指著孫成憤怒地咆哮:“失敗,失敗,又是失敗,你還能乾成什麼事?本王以後還怎麼信任你?”
孫成身體不停地顫抖,語速飛快地說道:“慕曉曉他們早有準備。屬下剛把慕曉曉他們包圍,眼看就要除掉慕曉曉,可誰想到下一秒巡邏營就將我們包圍,若不是那院中提前挖了地道,恐怕小的也回不來了!”
趙秉義皺著眉頭思索,過了好一會兒,他才繼續說道:“尾巴都掃乾淨了麼?”
如竹筒倒豆子一般,孫成把知道地全部說出:“見事情敗露,吳管家已經被小的除掉,斷後的兄弟也都服了毒,沒有一人被捉。”
趙秉義點點頭,重新坐回去,整個人靠在椅子上:“歸根到底,此事也不是你的錯,先下去吧。”
“是!”
等孫成離開後,從屏風後走出一人。
趙秉義看向那人,黑著臉說道:“長平,事情變成這個樣子,你怎麼看?”
那人上前幾步,來到趙秉義身前:“殿下不必憂心,剛剛屬下接到消息,左相已經將此事鬨到禦前。試想,皇後僅僅是開口表明想和相府結親的想法,慕曉曉就差點性命不保。因此,為了慕曉曉著想,左相也肯定不會讓其寶貝孫女陷入奪位的旋渦。五皇子和相府的這件婚事鐵定是黃了。不過唯一的壞處是陛下很可能會知道此事是殿下所做。”
聽了長平一番話,趙秉義才有了笑臉:“隻要這婚事不成,即使父皇知道此事是本王做的也無妨。況且沒有人證、物證,父皇也不會真的將本王怎樣。”
兩人正說著話,書房外突然傳來一道聲音:“殿下,貴妃娘娘讓人傳了話來。”
“消息來了!”
趙秉義和長平互相看著對方,同時露出笑臉。
趙秉義興奮地朝著房外喊道:“讓她進來。”
沒一會兒,一名侍女被人領到書房。
向趙秉義行了禮後,侍女才開口說道:“殿下,貴妃娘娘讓奴婢告訴您,五皇子和左相家的婚事黃了,另外陛下命您從今日起,閉門思過半年,無詔不得外出。”
等侍女離開後,趙秉義臉上的笑容立刻消失,換上了一臉怒容,咬著牙說道:“若不是那兩個書生救了慕曉曉,也沒有京都這一回事,本王更不會被關思過,日後定會讓他們兩個好看!”
……
另一邊,左相府。
慕衡有事先行離開。
因為慕文翰吩咐下來要見鐘爍和郭宇飛,因為兩人也沒有立刻離開相府。
郭宇飛說時間緊急,要去溫習功課,便要離開。
鐘爍準備跟著郭宇飛去看書,可離開的時候卻被慕曉曉單獨留下。
六子和小蕊識趣地站在不遠處,說著悄悄話。
鐘爍和慕曉曉站在池塘邊,手裡拿著餌料,時不時地向水中的池魚投喂。
鐘爍轉頭看向慕曉曉,微微一笑:“單獨將我留下來,慕大小姐想和我說些什麼?”
慕曉曉嫣然一笑,在落日的映照下,美麗極了:“其實我一路都在想,你在鄧州說的話是真的還是假的?”
鐘爍一頭霧水,茫然地說道:“哪句話?我怎麼不記得說過什麼特殊的話?”
慕曉曉麵帶微笑,緩緩靠近鐘爍。
鐘爍頓時緊張地看向四周:“這可是相府,被人看到可怎麼辦?你不是要問我說的話是真是假麼?趕快問啊!”
鐘爍被慕曉曉逼到柱子上,退無可退。
直到這時,慕曉曉才伸手,從餌盒中抓取一把餌料灑到池中:“你是不是故意說自己病入膏肓?”
“啊?”
鐘爍瞬間瞪大了眼睛,臉龐迅速漲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