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緊著刀柄的手青筋暴起,鐘爍雙眼血紅,看向胡小飛的眼神似要將其生吞活剝。
周圍的軍士瞬間警惕,隻要鐘爍敢拔刀,他們就會以持凶器傷人的名義將鐘爍抓起來,順便再打一頓,弄個殘廢也是很合理的。
胡小飛不知死活地將脖子伸過去:“哈哈哈,拔刀啊,有膽子你就拔刀啊!”
六子緊張地看著鐘爍,對上這幾個破皮無賴,他分分鐘就能將其解決。
可若是對上城防營的軍士,六子心裡則沒了底,內心充滿擔憂:若是少爺拔刀,我上不上?可若是拔刀了,說不定就背上反賊的罪名,娘又怎麼辦?可若是不拔刀,我又沒遵守師父的教誨和道長的叮囑……都怪這個潑皮!
砰!
鐘爍將刀摔在地上,再次令所有人意外。
下一秒,胡小飛大笑起來,指著鐘爍嘲諷道:“哈哈哈,你不是挺厲害的麼?繼續啊,把刀撿起來砍我,彆慫啊……”
周圍百姓的眸光瞬間黯淡,無奈地搖頭歎息著。
四周的軍士也都鬆了一口氣,畢竟他們也知道今日這事誰對誰錯。可胡小飛的父親—胡山是城防營的百夫長,好巧不巧,今天值守城門的全都是胡山的屬下。
他們也是沒有辦法,今日若是不站在胡小飛這邊,日後可就有的小鞋穿了。
“廢物,沒有膽子的軟骨頭……還有沒有要站出來充胖子的?”
胡小飛依舊在謾罵,甚至還朝著人群不斷地挑釁。
可下一秒,令所有人大跌眼鏡的是,鐘爍動了!
鐘爍快速衝向胡小飛,抬手就是一拳,猛地打在胡小飛的臉上。胡小飛一個沒站穩,倒在地上,一臉懵,眼神中充滿了不可思議的意味。
回過神來的胡小飛指著鐘爍,憤怒地咆哮著:“你他娘的,敢打我?你們都他娘的沒長眼睛麼?還愣著乾什麼?把他給我廢了!”
那四名手下撇下郭宇飛,惡狠狠地衝向鐘爍。
郭宇飛朝著鐘爍焦急地大喊:“鐘兄,彆管我,快跑,快跑……”
可令人再次感到驚訝的是,鐘爍一個照麵,便將四人全都打翻在地,躺在地上不停地哀嚎。
郭宇飛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剛才發生的事,甚至就連身上的疼痛也都在一瞬間感覺不到了,不敢相信這是和自己一路說說笑笑的朋友。
直到此刻,郭宇飛這才發現,自己一點都不了解這個一路同行,救自己於水火的朋友。
胡小飛被嚇傻了,手腳冰涼,眼神中透露出濃濃的恐懼。
胡小飛掙紮著向後退,鼻涕一把淚一把地不斷向鐘爍求饒:“不要殺我,不要殺我,我錯了,我錯了,我給你們賠禮道歉……”
鐘爍可不理會這沒有任何悔意的求饒,腳步不停來到胡小飛身邊,掄起拳頭就打。
一旁的郭宇飛想要站起來,可奈何身上傷的太重,試了幾次都沒有成功。
六子急忙過來攙扶。
郭宇飛心中充滿感激,激動地說了一聲:“謝謝!”
六子嘿嘿一笑,十分自然地說道:“咱們是朋友,不用這樣客氣!”
郭宇飛卻是笑著搖了搖頭,眼神無比堅定地說道:“不,咱們不是朋友!”
六子瞪大眼睛,鬆開了攙扶的手,不可思議地看向郭宇飛。
此刻的郭宇飛令六子感到無比的陌生。
鐘爍也停下毆打,轉過身不可思議地看向郭宇飛。
此時的鐘爍感覺自己就像一個傻子一樣,拋家舍業地為人赴湯蹈火,到頭來人家卻根本就沒把你當朋友,真是可笑至極!
鐘爍需要一個解釋!
一個合理的解釋!
周圍的百姓也紛紛開口,罵郭宇飛不知好歹,豬狗不如,彆人為了救了你,招惹上胡小飛,現在解脫了,卻翻臉不認人了!
沒良心的人渣!
就連被鐘爍揍成豬頭的胡小飛也茫然地看向郭宇飛,懷疑郭宇飛是不是下手太重,被自己打傻了。
而郭宇飛卻是無視掉周圍的閒言碎語,大笑一聲,然後突然雙膝跪在地上,眼神真摯地說道:“鐘兄,你幫我保住了這隻手,就是保住了我這條命,大恩大德莫不敢忘。從今以後,我這條命就是鐘兄你的了!”
說完,郭宇飛朝著鐘爍不停地磕頭。
四周一片寂靜。
終於緩過神的鐘爍,笑著將郭宇飛扶起來:“是我錯怪你了!快起,快起,咱們兄弟間不說這個!”
被鐘爍扶起來後,郭宇飛踉蹌著來到胡小飛身邊。
胡小飛心中大感不妙,聲音顫抖著問道:“廢物,你想要乾什麼?”
郭宇飛獰笑著,瘋狂地咆哮:“你才是廢物,你個狗仗人勢的蠢貨,人渣,破皮無賴……”
郭宇飛一邊大吼,一邊對胡小飛拳打腳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