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令大人,婢女所說的每一句話都是事實。若有撒謊,彆說是大刑伺候,即便天打五雷轟,奴婢不得好死,也在所不惜。”
雪娘跪在地上,眼中含淚,痛苦地喊道。
“可鐘府送來的物證和你簽字畫押的狀詞俱全,說你投毒謀害主家,你又如何解釋?”
旬青雲讓人拿出自己剛才口中所說的物證,一一擺在雪娘麵前。
“婢女沒有投毒,就連是什麼毒藥都不知道,又如何投毒呢?在狀詞上畫押全都是因為婢女受到舅老爺的指示。”
雪娘連連搖頭,矢口否認,開始訴說真正的真相,順便將周海供出來。
聽到這裡,正在縣衙大堂外麵觀看的一男子突然轉頭離開。
可那人剛擠出人群走到街頭拐角,便被突然出現的兩人打暈帶走,一邊走那兩人還一邊嘀咕:還想提前報信,先把你打暈再說,看你還怎麼報信!
縣衙大堂之上,旬青雲繼續審問雪娘:“你說的舅老爺是何人?”
雪娘臉不紅,心不跳,正大光明說出周海的身份:“鐘家大夫人周靜茹的弟弟,周家的大少爺,周海。”
旬青雲點點頭,而後表情嚴肅地說道:“雪娘,你所說的這些話,可敢簽字畫押?”
“敢!”
雪娘神情堅決,字正腔圓地應下。
“好,師爺讓她簽字畫押。”
旬青雲揮手,讓師爺帶著供詞和印泥來到雪娘身邊。
雪娘沒有猶豫,根據師爺的指示簽字。
可到了按手印的時候,雪娘卻是微微遲疑。
在旬青雲等人疑惑的目光中,雪娘將自己拇指咬破,登時湧出鮮血,而後狠狠地按在證詞上麵。
雪娘簽字畫押結束後,師爺回頭向旬青雲點頭,示意沒有問題。
隨後,旬青雲猛拍驚堂木,抽出令牌,大喊道:“來人,傳周海到堂。”
衙役接過旬青雲手中的令牌,很快來到周家門前。
“開門,開門……”
衙役用力地拍打著門環。
不一會兒,門後便傳來了聲音:“敲什麼敲,敲這麼大勁,不知道地趕著投胎啊!”
吱呀一聲,門開了個縫隙,便被衙役撞開:“剛才是你在裡麵亂喊?”
看清來人是誰,門房急忙搖頭:“不是我,不是我,剛才那小子喊了一聲便跑了!”
“裝什麼蒜,趕快把周海給我叫出來,若是耽誤了差事,饒不了你。”
“不敢,不敢。”
“前麵帶路。”
衙役跟著門房來到正堂,此時大夫人的父親,周青峰,正在喝茶,見衙役上門急忙起身說道:“諸位急匆匆而來,所謂何事?”
“周員外,此事和您沒關係。現在周海涉嫌一樁命案,還請周員外讓令公子隨我們到縣衙走一趟,若是無辜自會無事。”
周青峰皺著眉頭,疑惑地說道:“會不會搞錯了?”
“這是荀大人在縣衙大堂之上親自下的命令。您的意思是縣令大人搞錯了?”
眾衙役紛紛上前一步,麵色凶狠地看向周青峰。
周青峰臉色瞬間變化,急忙上前一步拱著手,笑嗬嗬地說道:“小哥說笑了。快,把那逆子給我叫出來。”
沒多久,周海睡眼朦朧的出現在正堂,毫不在意地說道:“什麼情況啊?抓人都抓到我家裡麵了?”
“拿下!”
衙役也不廢話,當場將周海緝拿。
“放肆!知道我是誰麼?你們竟敢對我動手?”
說著周海就要反抗,卻被一旁看不下去的衙役一腳踢翻,躺在地上蜷縮成一團。
一旁的管家周柱急忙掏出錢袋子塞到領頭的手中:“捕頭大哥,抬抬手,請兄弟幾個喝酒。”
顛了顛重量,捕頭咧嘴笑道:“還是你懂事。把人拉起來,帶走!”
見衙役走後,周青峰才板著臉,冷冷地說道:“柱子,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周柱苦著臉敷衍著:“小的也不知道,不過還是趕緊通知大小姐。姑爺和荀大人的關係還是不錯的,興許能幫上忙。”
“那還杵在這裡乾什麼,還不快去打聽。”
周青峰氣得將拐杖都舉起來,大吼著。
周柱騎馬一路狂奔來到鐘家大門前,和門房說明來意,便被引進靜安居。
大夫人表情嚴肅:“你急匆匆地趕過來,家裡究竟發生什麼事了?”
一見到大夫人,周柱立刻跪下來哽咽道:“大小姐,少爺他被縣衙的衙役抓走了!”
大夫人猛地起身,不可思議地喊道:“什麼!為什麼?”
“小的也不知道,他們一進來就把少爺打了一頓,若不是小的遞給捕頭一袋碎銀子,保不齊給少爺打成什麼樣子?”
這時一旁的梅瑤說話了:“今天縣裡都傳遍了,說是縣令大人要審理雪娘謀害二少爺和三小姐的案子,莫不是與此案有關?”
聽到這話,大夫人似乎渾身的氣力都被抽走了,一下子癱坐在椅子上,還一不小心把茶杯打翻在地。
王媽媽急忙上前,將大夫人扶好。
周柱下意識地說道:“難道說是因為……”
“閉嘴!”
王媽媽立刻開口,堵住周柱的嘴。
周柱立刻反應過來,連忙把嘴閉上了。
梅雪站在一旁,看的一愣一愣的,不知道他們在打什麼啞謎。
“不行,我要去找老爺。”
回過神,大夫人站起來就要出去。
王媽媽扶著大夫人,邊走邊說:“老爺現在正在俯蘭閣,要不要等一下,順便讓周柱去打探一下情況再說?”
“不行,現在周柱已經找到我,若是現在不去,怕是有問題。”
大夫人搖了搖頭,轉過身又對周柱說道:“周柱,你先去縣衙打探消息,一有消息就抓緊時間回稟。”
周柱點頭,然後快步離開。
大夫人也顧不得整理儀容,急匆匆地來到二夫人的院子。
鐘業見大夫人這幅樣子問道:“夫人為何這個樣子?出了什麼急事?”
一看見鐘業,也顧不上在家中的威嚴,大夫人便拉著鐘業的手哭著說道:“老爺,周海剛才被縣衙的衙役帶走了,請老爺幫幫忙救我弟弟出來!”
“因為什麼被抓了?”
聽到這話,鐘業頓時疑惑起來,但還不忘安撫大夫人坐下再說。
二夫人也揮手讓無關人等出去。
大夫人哭著說道:“其實我也不清楚,我一聽到家裡傳來的消息便來找老爺了。”
鐘業轉過頭看向鐘九,鐘九立刻會意說:“今天是縣令大人審理雪娘投毒,謀害二少爺和三小姐的案子。若是舅老爺今天被抓,莫不是和此案有關?”
大夫人頓時語結,眼角瞥向二夫人,心裡想要在說些什麼來掩飾,但卻怎麼樣也張不開口。
鐘業抬起正在安撫大夫人的手,語氣有些冷冷地說道:“夫人不要擔心,讓鐘九派人去查探一番,自然清楚。”
鐘九點頭,轉身離開。
周柱急匆匆來到縣衙,費了好大得勁才擠到門前,隻見周海被押在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