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稟告夫人,事情都已辦妥,俯蘭閣那邊已經翻了天了。”
王媽媽雖然表麵平靜,但依然難掩語氣中的激動。
大夫人得意地嘴角微微勾起,而後隨意地問道:“老爺現在在哪?”
王媽媽剛張嘴還沒出聲,便又馬上閉上,沒有多說什麼。
大夫人搖搖頭,無奈地苦笑著:“算了,你不說,我也知道。在這世道,他是個好男人,可是他不能單獨對我一個人好。”
嘗了口茶,大夫人看著手中的茶杯說道:“這茶,沒什麼滋味。王薔,去給我燙一壺酒,告訴廚房做幾個好菜,今天我要好好地醉一場。”
王媽媽擔憂地看著大夫人,想要勸阻,卻被大夫人揮手阻止:“今天可是他寶貝兒女的滿月宴,大好的日子,沒有酒怎麼能行呢?”
王媽媽眼角含淚,默默轉身離開。
依蘭閣
當鐘業趕到二夫人院中,大夫也恰好被婢女帶進來。
“老爺,快救救孩子,救救孩子!”
一看見鐘業,二夫人哭的梨花帶雨,身體顫抖地央求著。
“不怕,不怕啊,一切有我在,況且大夫已經來了,不怕啊。”
鐘業急忙來到床邊,把二夫人抱在懷中,手掌顫抖著輕輕地安撫著。
大夫來到鐘爍和鐘毓身邊,抬手開始摸脈。
鐘業和二夫人擔憂地看著大夫,心中滿是焦急。
隨著指尖按動脈搏,大夫眉頭深深皺起,而後打開醫箱取出銀針,紮了幾處穴位,又重新摸脈。
時間一點點流逝,鐘爍和鐘毓依然昏迷不醒。
大夫的眉頭卻是皺得越來越深,而在一旁等待的鐘業和二夫人,眼睛緊緊地盯著大夫,見到大夫這副模樣,心中的希望一點點消失。
果然,沒過多久,那大夫將銀針悉數拔出,轉身對鐘業和二夫人無奈地搖了搖頭說道:“鐘員外,恕老夫才疏學淺,不知病因,實在是無能為力”。
聽到這話,二夫人驚呼一聲暈了過去。
鐘業抱著二夫人,焦急地喊著:“依蘭,依蘭……”
大夫立刻來到床邊,讓二夫人平躺,摸著二夫人的脈搏。
前腳兒女昏迷不醒,後腳愛妾驚厥昏迷,鐘業心如刀割,身體痛苦地顫抖著,若不是有人攙扶,恐怕早就攤在地上了。
摸完脈搏,大夫抽出銀針救治。
許久,大夫轉過頭對鐘業說道:“員外,貴夫人生產沒多久,便遇到此事,一時氣血攻心導致昏迷。剛才老夫已經施針救治,再服用一些湯藥,加以調理便會慢慢康複。至於貴公子、小姐,老夫實在是束手無策。”
鐘業沒接話,而是轉身看了二夫人一眼,隨後走到兒子、女兒旁邊,看著他們有些蒼白的臉蛋,身體不停地顫抖,朝著鐘九等人揮了揮手。
大夫看著鐘業搖了搖頭,無奈地歎息一聲,將銀針收起後,背上藥箱跟著鐘九等人離開房間。
等到眾人全部離開,房間中傳出鐘業痛哭的聲音。
聲音穿過門簾傳到外麵,院外眾人,無不搖頭歎息。
這時,蘭芝從外麵跑回來,身後還跟著一位身著道袍的老者。
蘭芝看了一眼還沒離開的大夫,轉身來到小姐妹身旁問:“少爺和小姐怎麼樣了”
周圍的婢女都搖搖頭,沒有說話。
見狀,蘭芝立刻帶著老道準備進屋。
眼看著蘭芝就要將那老道領進二夫人房間,鐘九急忙喊道:“蘭芝,你要做什麼?”
蘭芝回過頭解釋:“當然是救少爺和小姐,這位是羅道長,醫術很高明的。”
聽了蘭芝的解釋,還沒離開的大夫冷哼一聲說道:“現在這世道,真是什麼阿貓阿狗都能行醫問診了!小姑娘,當心被騙了!”
身旁的鐘九也是覺得大夫說的對,怒道:“蘭芝,還不趕緊把人趕出去,再胡鬨下去,家法伺候!”
這時身旁的老道朗聲道:“諸位,生死有命,緣起緣滅,今日貧道雲遊至此,便與貴府有緣。既然如此有緣,不如一試,治好又或治不好,貧道都不收一分錢,如此便不存在騙與不騙,如何?”
大夫頓時說不出什麼,就連鐘九也都不好說什麼,畢竟自己不是鐘家的主人。
就在鐘九準備進屋請示鐘業的時候,屋內傳來鐘業的聲音:“請道長進來吧。”
蘭芝立刻掀起門簾,讓道長進去。
“老夫倒要看看,這老道究竟有幾分能耐?”
說著,大夫背著藥箱跟在道長身後,鐘九見狀也急忙跟了進去。
見道長進來,鐘業沒有多說什麼,有氣無力地指了指孩子說道:“這便是幼子,那就請道長費心了!”
道長點頭,沒有廢話,徑直來到小床邊開始摸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