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多久,衙役就領著一中年男子走出來,對小玉說道:“這位是縣裡的田捕頭。田捕頭問話,你一定要實話實說,聽明白沒有?”
小玉連忙點頭:“明白,明白。”
田捕頭站在台階上,笑嗬嗬地道:“訴狀上寫的失蹤者高戟是你什麼人?”
“我朋友。”
田捕頭眉毛一挑,感到有些意外,沒想到一個姑娘家家的竟然為了一個男性朋友來衙門報官。
上下打量著小玉,田捕頭道:“朋友?你們是怎麼認識的?”
“那是半個多月前,我去夷水打魚的時候,在岸邊不遠的地方發現他的。那個時候,他渾身是血地倒在大樹旁。見他還有氣,我便讓村裡人將他背回家,找大夫給他醫治。”
半個多月前?
那不就是銀船被劫的時候麼?
田捕頭臉上的笑容逐漸消失:“高戟跟你說過他是做什麼的麼?”
“高戟說他是押鏢的,貨主的貨被搶了,他不敢回去。可是前幾天,村裡麵來了幾個陌生人,我聽到高戟和那幾個陌生人說什麼銀船被劫之類的話。”
“然後第二天他們就走了。高戟還說三天後會回來,可是直到現在,他也沒回來。”
突然想到押運賑災銀的金吾衛校尉也叫高戟,田捕頭麵色微變,連忙問小玉:“高戟有說他們要去哪裡麼?”
小玉想了想,搖了搖頭:“不知道,高戟沒對我說。”
田捕頭心中稍微有些失落:“你先回去吧,我們會派人尋找的,如果有消息了就會告訴你。”
“你們什麼時候會有消息?”
“失蹤的案子可不好查,你先回去等著吧。”
“好吧。”
衙役領著小玉離開後,田捕頭急匆匆地走向後院。
田捕頭走進後院正堂,俯身行禮:“大人,小人田征有要事稟報!”
正在處理公務的宜都縣縣令江修傑抬頭看向田征:“什麼事?”
田征一臉嚴肅地說道:“押運第二批賑災銀的金吾衛校尉高戟有可能還活著。”
“什麼!你是從哪裡得到的消息?”縣令江修傑麵色大變,下意識地坐直身體。
田征將小玉的訴狀放到江修傑的桌案上:“大人請看,小人經過審問報案人宋小玉,猜測訴狀中提到的高戟極有可能是金吾衛校尉高戟,並且這個高戟還和幾個陌生人在暗中追查銀船被劫一事。”
聞言,江修傑感到更加意外,急忙將訴狀展開查看。
看完訴狀後,江修傑提筆蘸墨,草草寫下一封書信。
將信裝進信封,江修傑語速飛快地說道:“派人將這封信交給西南道水兵副總管武大人,要快!”
“是。”
田征拿起書信,轉身離開。
潭州,潭州城,總管府
宇文耀稟明身份後,被護衛引到西南道總管公孫向明的房間,隻見頭發銀黑參半的公孫向明靠在椅子上靜靜品茶,身旁還站著兩名佩刀護衛。
公孫向明打量著宇文耀,笑道:“你不好好地跟著鐘爍去峽州查案,跑到老夫這邊做什麼?”
宇文耀恭聲回答:“卑職此番前來就是為了查案。”
公孫向明眼中閃過一絲漣漪:“哦?原來是遇上了硬茬了。說吧,有什麼需要老夫幫忙的?”
宇文耀笑著將懷中的信件取出:“這是鐘爍要卑職交給您的,還請公孫大人查看。”
一旁的護衛上前接過信封,拆開後,遞給公孫向明。
公孫向明坐直身子,仔細查看鐘爍的信。
一頁一頁看過去,公孫向明的麵色逐漸凝重,書房好像瞬間來到冬季,感覺周圍冷颼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