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
看到一巡邏隊走來,四人連忙低下身子。
“這些巡邏的護衛竟然全都是水兵!”等到巡邏隊過去後,高戟一臉驚訝地說道。
在峽州地界上,能夠調動這麼多水兵的人,恐怕也隻有武振平了。
鐘爍和宇文耀陰沉著臉,認為這座營寨很有可能就是武振平的老巢。
鐘爍輕聲道:“六子、高戟,你們兩個留下,我和宇文兄進去看看。”
“是。”
趁著巡邏的空隙,鐘爍和宇文耀翻身躍進營寨,快速地向內部前進。
“哈哈哈……喝!”
鐘爍兩人來到一處臨時搭建的房子旁,透過窗戶向裡看,隻見一眾水兵大碗喝酒,大口吃肉,玩的是不亦樂乎。
轉頭前往彆處,鐘爍兩人來到另一處房子向裡麵看,隻見幾名麵容姣好,身材火辣的女子赤條條地被水兵按在床上,肆意索取。
“不要……大爺您饒了我吧……啊……”
女子不停地哭喊、求饒,可是依舊不能讓這些禽獸停下來。
水兵則是興奮地低吼、狂笑,發泄著他們的欲望。
而離大床不遠的房間一角,還有許多女子蹲在那裡。
她們身上帶傷,眼神空洞,像寵物一樣地吃著地上的食物,對床上發生的事,早已麻木。
看到這些,宇文耀氣得渾身發抖,下意識地就要衝進去救她們。
可宇文耀剛上前一步,便被鐘爍死死拽住。
鐘爍壓低了聲音喊道:“絕不可輕舉妄動!”
“放開我!”
宇文耀憤怒地想要掙脫,回頭卻看到鐘爍的眼睛裡滿是血絲,抓住自己胳膊的手也在劇烈顫抖。
鐘爍也在極力地壓製心中的怒火!
鐘爍咬牙低吼:“宇文兄,現在衝進去,非但不能將這些受苦的女子安然救出,甚至水兵背後的真凶也要逍遙法外,峽州的百姓還要遭受無窮無儘的壓迫,難道這就是你想要的結果麼?”
宇文耀心中一凜,逼迫自己冷靜下來。
見宇文耀稍稍冷靜,鐘爍強行拉著宇文耀離開,繼續向營寨深處前進。
躲過層層巡邏,鐘爍和宇文耀來到營寨最裡麵,此處的防守也是最嚴密的。
鐘爍和宇文耀躲在暗處,隻見衣衫破舊的青壯勞力排成一條線,推著滿是木材的獨輪車,一個接一個地走進山洞。
另一邊,還有推著空的獨輪車從山洞中走出來,去裝卸點裝木材。
充當監工的水兵手裡拿著鞭子,不斷地厲聲嗬斥:“想要吃飯,就趕緊將這些木頭都拉進去,誰拉得多,誰就吃得多!”
宇文耀皺眉:“他們這是在乾什麼?”
鐘爍想了想,道:“需要這麼多木材,肯定是在冶煉什麼。宇文兄你在這守著,我進山洞看看。”
不等宇文耀回答,鐘爍便快速離開,氣得宇文耀隻能歎氣。
躲過守衛,鐘爍跟著推獨輪車的百姓,悄悄來到停放木材的地方,這裡有專門給獨輪車裝木材的苦力。
停放木材這邊的防守就沒有那麼嚴密,鐘爍借著夜色,脫下外衣,抓起地上的土就往臉上和衣服上抹,沒幾下,鐘爍就和這裡的苦力差不多。
看到一旁有空置的獨輪車,鐘爍趕緊跑過去,推著獨輪車來到木材停放點,讓人給獨輪車上裝木材。
等到獨輪車裝滿木材後,鐘爍混進運送木材的隊伍,順利地進入山洞。
剛一進山洞就感到一股熱浪襲來,鐘爍下意識地眯著眼。
鐘爍一邊推車,一邊偷偷觀察山洞內的情況。
隻見洞內被厚重的木棍支撐著頂部,每向前走一段距離,石壁上都會架著一根火把,將洞內點亮。
朝著山洞裡麵左拐右拐地走了許久,幽閉的山洞突然變得開闊,一個偌大且下陷的山內空洞出現在眼前,足足有四個足球場那麼大,洞內的石壁上架著大量的火把。
山洞中間的空地上有好幾座大型的火爐,正在劇烈地燃燒。
“洞內河?”
跟著前麵推獨輪車的沿著坡道向下走,鐘爍看到一條河橫跨山洞,河岸邊架著幾十架水碓,正不斷地敲打石窩中的碎石。
山洞最裡麵,不斷有百姓推著獨輪車將車上的石頭堆到掄錘的匠人身邊。
匠人將身旁的石頭擺在地上,一錘一錘地砸碎,然後將碎石塊收集起來,由專人將這些碎石塊放到水碓的石窩中,讓水碓砸成粉末。
水碓旁還專門有人守著,將石窩中砸成粉末狀的石頭取出,然後和糯米混合在一起,揉成球狀,擺在一旁的架子上,最後由專人將這些球運到火爐旁。
走到坡道底端,鐘爍跟著前麵那人拐彎向左走,來到那幾座大型的火爐旁,並將獨輪車上的木材堆在一起。
這時,鐘爍突然看到火爐旁有著剛剛出產,散發著光亮的銀子。
看到銀子,鐘爍瞬間明白過來這座營寨是用來做什麼的。
鐘爍推著獨輪車跟著隊伍離開山洞。
到達木材裝卸點後,鐘爍又趁機逃跑,重新回到宇文耀身邊。
見鐘爍回來,宇文耀激動地問道:“查清楚了嗎?”
鐘爍點頭:“全都清楚了,武振平建立這座營寨就是為了私煉銀子,怪不得他要將山中的村民都押到這鬼地方!”
宇文耀咬牙切齒:“真是好大的膽子,竟敢冶煉私銀,若是被陛下知道,一定不會放過他。”
鐘爍和宇文耀離開營寨,帶著六子、高戟返回宋灣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