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多久,李棟的身體開始微微顫抖,低著的腦袋緩緩抬起,麵色越來越紅。
咳咳咳……
突然,李棟的眼睛突然睜開,開始劇烈咳嗽。
一旁的宇文耀連忙扶著李棟,不讓他亂晃。
模糊的視野逐漸清晰,李棟一臉茫然地看向四周。
看了看房間,李棟的眼中儘是疑惑:“我怎麼會在家?”
李老伯一臉興奮地喊道:“好了,好了!”
看到鐘爍四人後,李棟立刻警惕起來:“你們是什麼人?怎麼會在我家?”
李老伯急忙解釋:“兒子,他們都是衙門的大人,就是他們給你治好的。”
“治好?我生病了麼?還有……你是誰啊?怎麼會在我家?”看到李老伯,李棟一臉茫然。
啊?
聽到這話,李老伯一臉懵,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
鐘爍皺眉看向李棟:“你還記的宜都縣碼頭發生的事情麼?”
李棟一臉疑惑:“我還想問呢,我怎麼回到家了?我還要回去做事,你們讓開。”
鐘爍麵色沉重,李棟的病還沒有徹底根治,李棟現在隻記得環境,根本不認識人。
見李棟就要離開,宇文耀連忙將他攔下來。
“放開我!”李棟憤怒地大喊。
李老伯嚇得六神無主,站在原地不知所措:“這是,這是怎麼回事?”
鐘爍急忙喊道:“將李棟綁起來!”
六子和宇文耀連忙將李棟按住,綁上繩子。
第二天一早,鐘爍便讓六子去長陽縣城中買藥,給李棟治病。
接下來的三天時間,鐘爍給李棟施針,六子給李棟熬藥,可是李棟的病始終沒有好轉。
時間緊迫,鐘爍還要查案,也隻能和李老伯告彆。
“什麼?你們現在就要走?那我兒子可怎麼辦?”
聽到鐘爍要走的消息,李老伯變得有些著急。
鐘爍拿出在村長家裡寫好的藥方和兩錠銀子放在桌上:“老伯,皇帝派我來捉拿水匪,若是事情辦不好,是會受到處罰的。這是李棟吃藥的藥方,六子買回來的藥若是吃完了,您拿著藥方和銀子去藥店抓藥,按時服下就行。”
李老伯眼睛微微濕潤,心中滿是感動:“我怎麼能要大人的錢呢?”
“讓您拿著,您就拿著,李棟還需要治病呢!”
鐘爍將銀子塞到李老伯手中,然後領著六子等人離開。
“等等!”
鐘爍剛要走出院門,身後就傳來李老伯的聲音。
鐘爍轉過身:“老伯,您還有什麼事麼?”
李老伯來到鐘爍身邊,顫聲問道:“我兒子還能治好麼?”
鐘爍強笑著說道:“李棟能自己回家,說明還有治好的可能,但是具體什麼時候才能恢複,我也不清楚。”
李老伯麵露難色,最後一咬牙將藏在心中許久的話說出:“大人不是對官兵殺水匪的事情感興趣麼?當時小的就在他們廝殺的地方附近挖野菜,正好看到了整個過程。”
聽罷,四人一臉詫異。
鐘爍激動地說道:“老伯,我們回房間慢慢說。”
回到房間後,李老伯坐下繼續說:“那是半個多月前的下午,小的正在那附近挖野菜,突然間傳來一陣馬鈴聲。小的還以為是水匪,嚇得趕緊躲起來。”
“沒過多久,小的看到一隊官兵趕著一輛拉貨馬車經過,馬車後麵拉的全是大箱子,再後麵還有好幾個人被麻繩綁著,估計是官兵抓到的水匪。”
“然而就在這時候,從路前麵突然衝出許多水匪,將這隊官兵圍起來。官兵拿著武器和這些水匪戰鬥。”
“但是,這些水匪實在是太多了,官兵抵擋不住,最後全都被水匪殺死,就連綁著的那幾個水匪也被後來衝出來的水匪殺掉。”
“可當這些水匪將死人身上的東西摸走,正要拉著馬車離開的時候,路前麵又趕來許多官兵,比這些水匪的人數還要多。”
“這些水匪嚇得拔腿就跑,後麵的官兵就追。小的當時被嚇得不敢動,害怕還有水匪出現將這些官兵殺掉。”
“於是,小的就趴在那一動不動。等了許久,追趕水匪的官兵又回來了,他們將地上的屍體搬上馬車,然後拉著馬車離開。等到天黑沒有人再出現後,小的才敢起身離開。”
聽完之後,宇文耀輕聲說道:“李老伯所說和武振平奏章上的內容基本一致,被殺的官兵應該就是追拿胡誌安同夥的姚大人及其衛隊。”
可鐘爍卻皺著眉頭說道:“能夠將護衛姚大人的金吾衛除掉,可見後來的那批水匪不是一般人,極可能就是南越國的細作,但是他們為什麼要把胡誌安等人也除掉呢?”
略微沉吟,宇文耀道:“會不會是胡誌安等人私藏銀票被這些人發現,然後被當做叛徒處置了?”
鐘爍點頭:“有這個可能,不過李老伯剛才明明說後來官兵將馬車上姚大人追回的銀車拉走了,但是武振平的奏章上卻沒有提及,這又是為何?”
“這……”
宇文耀語塞,想不出理由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