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晚百米衝刺般跑到護士跟前,聽著她給沈逾白說話。
電話那邊傳來沈逾白冷冰冰的聲音。
“怎麼了?我不是請假了嗎?我現在很忙,我未婚妻很需要我,天大的事也不要煩我。”
說著,沈逾白就想掛電話。
護士緊忙製止:“沈醫生,39號病人術後突然高熱,現在查不清病因,請你抓緊時間回來一趟!”
電話裡,向晚聽見沈逾白的聲音頓了一下:“不知道原因就去查,難道我是機器?”
他還想說些什麼,就聽見電話裡女人嬌媚的、帶著幾分柔弱的聲音:“逾白,是怎麼了?”
“你怎麼又光著腳下床了?不是說讓你躺在床上不要動嗎?”
雖然隔著電波,向晚在手機裡,依然聽見了沈逾白滿是關切和寵溺的聲音。
“我也是怕耽誤你的工作……”
向晚怔怔地聽著男女親熱甜蜜的聲音,隻覺得它們就像是一把刀子,插進她的心口,使勁地翻攪著,疼得她死去活來,痛不欲生。
又像是一汪鹽海,裹著她傷痕累累的身體,在風雨裡飄搖……
就在向晚疼得死去活來的時候,電話沒有任何征兆地掛斷了。
等向晚回過神的時候,手機裡隻有冰冷的“嘟嘟”聲。
想到剛剛沈逾白和莫雲煙甜蜜的一幕,向晚的眼淚流進了心裡。
她不再對沈逾白抱有任何的希望,而是轉身去找柳雲。
“柳雲,你告訴我,還有誰可以救我媽媽?我去求她,無論是誰,我都要去求他!”
向晚像是瘋魔了一樣,一遍又一遍地重複著。
她雙目通紅,嘴唇乾裂,可唯有一張臉蛋,滿是倔強。
柳雲心疼地抱著向晚,眼睛裡流出淚水:“晚晚,彆心急,醫院裡已經選調了各科室的專家,全程會診,一定會把你母親救好的,你放心!”
說著,她擦去向晚眼角的淚水,又給她端來了一杯溫水,像是安慰她似的:“這是沈逾白做的手術,他一直被人奉在神壇上,做手術從無敗績,是醫院的活招牌,你放心就算是為了醫院的名聲,也不會讓伯母有任何危險的。”、
向晚怔怔地聽著柳雲的話,眼淚像是斷開的水龍頭,嘩嘩地往外流。
可她還是擦著眼淚,嘴角掛著讓人心疼的笑:“我媽媽不會有事的,他說過了以後要一直陪著我的,現在已經做好了手術,她不會出問題的。”
柳雲拍拍她的身體,就在這時,林祁走了過來,一臉的心疼:“向晚,彆擔心,我一定會竭儘所能幫助伯母的。”
向晚回給他一個大大的微笑,不停地說著“謝謝”。
林祁看著向晚,眼神裡的疼惜、憐憫……各種情緒交錯,他想說些什麼,卻見柳雲搖了搖頭。
救治工作緊張而有序地進行著。
向晚看著忙忙碌碌的人群,看著屋外灰蒙蒙的天空,像是想到了什麼。
她孩子似的站起:“柳雲,你在這裡看著我媽媽,她這個人最愛美了,一生都離不開鮮花,一會兒她醒來了,要是看見病房裡沒有花,會難過的,我去給她摘一把。”
說著,就往外走。
柳雲擔心不已,跟在她的身後。
屋外的雨細細密密的,打得枝葉東倒西歪的。
花園裡的菊花也被秋風吹得趴在地上,不見了曾經的傲骨。
向晚渾身被雨水澆透,卻不覺得寒冷。
她伸手,想去摘那朵最美的菊花,卻一個沒留神,摔倒在地上。
意識昏迷的時候,她的眼前出現了一個男人的臉。
“沈逾白”
“沈逾白……”
向晚緊抓著男人的衣服,“求你救救我媽媽……”
說完,她頭一歪,暈倒在男人的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