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的話,沈逾白沒有多說。
丁姨卻已經明白了他的意思。
向晚也明白。
她心裡難過,心裡裂開了大口子,呼呼地刮著寒風。
可片刻後,卻又像是想開了、豁出去了一樣,沒心沒肺地衝著自己笑。
她理了理氣,故意在玄關處發出聲音。
丁姨聽見聲響,果然又去廚房忙去了。
沈逾白神色平常地在餐桌邊用餐。
向晚穿著昨天的黑裙子,妖嬈又嫵媚地走了出來。
她看見沈逾白端坐在餐桌上,已經用完了餐,衝他粲然一笑:“沈醫生,麻煩你送我回家裡一趟,這裡我不熟,怕打不到車。”
沈逾白聽見向晚的稱呼,眉頭皺了一下。
他抬起頭,仔仔細細看了向晚一下。
感覺她好像是哪裡變了,又似乎沒有。
“現在不是工作時間,你不用這麼叫我!”
“以後在家裡,還是叫我名字吧!”
沈逾白起了身,遞給她一串鑰匙,“這幾輛車在車庫裡,你喜歡哪個,可以開一輛。”
“另外,晚上回來記得多買點套,要最大號。”
他臉色淡然,聲音平靜。
可向晚卻覺得臉火辣辣的。
她隻覺得有異樣的目光在她身上打量。
片刻後,她紅著臉,低聲嗯了一下,在一眾寶馬、奔馳、賓利裡麵選擇了一輛奧迪。
坐上了車,她自暴自棄地想,這樣是不是也不錯?
可等她到了單元樓下。
她看著光潔如新的豪華車停在破舊的小區裡,煢煢孑立、格格不入,眼睛模糊一片……
她終究不是一個能為了錢就出來賣的女人,可在滔天的權勢逼迫下,她如同一葉扁舟,根本就沒有任何應對激流的能力……
哭夠了,向晚收拾好狀態,迎著陽光,拾級而上。
從今天起,她要把自己的心層層包裹好,妥帖收藏,不讓任何人窺見,也不讓任何人傷到……
向晚換了衣服,又打包了幾件常穿的衣服和日常用品,放在車的後備箱裡。
開著車,她直接去了舞團裡。
到了團裡,有人窺見向晚開的車價格不菲,好奇又帶著不懷好意:“向晚,你今天開車了啊?什麼時候買的,好漂亮!”
向晚笑笑不說話。
她沒有理會彆人的試探。
可同事依舊不依不饒地:“多少錢買的啊?不是說你家裡前一陣子出狀況了嗎?怎麼突然提了車?”
她故意提了幾個音調,生怕彆人不知道。
一時間,很多人的目光都被吸引過來。
向晚看人越來越多,也不得不應付幾句:“是我的小姐妹,說我最近黴運纏身,故意求了護身符,放在車裡,說讓我開幾個月,可以防小人。”
說著,向晚親親熱熱地摟住她的脖子,“芝芝美女,你說,這個護身符會有效果嗎?唉,我姐妹說,要是神佛不管用,她就親自出馬幫我料理了!”
宋芝芝臉色一白。
她知道向晚身邊有幾個閨蜜,非富即貴的,很難惹。
當下就想逃跑,向晚麵上仍是親親熱熱,可笑意卻是冷的:“芝芝,你跑什麼啊,不知道的人還以為神佛來找你呢!”
宋芝芝更加不敢回話,頭也不回地走了。
這一天,向晚在舞團裡輕鬆極了。
幾乎沒什麼人再敢來招惹她!
向晚濕噠噠、發著黴的心情也因此變好了一些。
她發現,自己竟然開始享受這種不好招惹的感覺了。
下了班,她去停車場準備開車回公寓,可離得遠遠的,竟然看見一個人站在那裡。
沈逾白,怎麼會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