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晚聽到海市兩個字,又聽見麵試,心裡有種不好的預感。
但是想到林韻的麵試是半年後,她的心又放回了肚子裡。
“陸大哥,咱們也走吧。”
今晚應付了一晚上的沈逾白和莫雲煙,她已經疲憊至極。
陸淮看出來向晚心情不好,也不挽留,驅車帶著她離開了。
車在醫院門口停下,陸淮本想堅持看望向母,但見向晚一臉疲乏,又覺得不夠正式,隻好說改天再來。
向晚上了樓,看見母親和袁姨坐在一起說話。
兩個人親親熱熱的,很是聊得來。
“晚晚,聽說你把房子賣了?”
李連枝終究從房產中介那裡知道了這件事。
袁姨一見向母要和向晚說體己話,和向晚打過招呼後,就離開了。
向晚點了點頭,“媽,等你病好了,我就帶你離開這裡,房子留著也沒什麼用,還不如賣了換點錢。”
李連枝歎了口氣,“隻是這套房子是你爸留給你的,你賣了,回頭等你爸回來,他就找不到家了。”
在向晚很小的時候,向父突然離開了這個家。
有人說,他去南下做生意了,聽說做得很大。
也有人說,他找了小三,不要她和媽媽了。
向晚當時年紀很小,對這些統統都沒有什麼概念,她隻知道,從他走了那一刻,她就沒有爸爸了!
“媽,說這些做什麼?他要是想回,有沒有那套房子,都能回!”
向晚對她的父親已經死了心。
她不明白,母親為什麼一直牽掛著這個負心漢。
母親為了他,放棄了自己大好的職業生涯,為他生孩子,最後卻落得孤苦一生的結局。
向晚很為自己的母親鳴不平。
“晚晚,不管怎麼樣,那是你父親!”
李連枝知道,向晚對自己的父親有怨氣。
“知道了,媽!後麵我會給買房的人留一個地址,等他回來的時候,讓他順著地址找我們。”
向晚不以為意。
她覺得,他說不定早就在哪裡安了家,又或者……
李連枝看著自己女兒毫不在意的樣子,也知道,她是對他傷透了心,也不再勉強:“這樣也好。隻是,晚晚,如果我的身體治不好的話,就不要再勉力治了。媽不想連累你,你也知道的,無論男孩子、女孩子,事業最重要!媽不能成為你的拖累!”
也許是早年做了錯事,她對向晚有愧。
也許是人到晚年,此時的李連枝有一種舍己為兒女的精神。
向晚聞言眼睛濕潤了,她把瘦弱的母親摟在懷裡,“說什麼呢媽,我無論如何都不會丟下你不管!爸已經沒找不到了,難道你要我成為一個孤兒嗎?”
母女兩個人抱在一起,默默地垂著淚。
從前所有的矛盾、不愉快在這一刻達成了和解,化為了烏有。
從醫院裡出來,向晚徑直回了家。
因為袁姨的到來,醫院裡已經沒有了她的床鋪。
不過,也慶幸有袁姨,向晚才能有時間去兼職。
洗漱乾淨後,向晚用乾淨的毛巾細細地擦拭自己的長發。
身為一個舞者,她的每一寸皮膚,包括頭發都是傳播藝術的載體,需要精心護理。
擦完了頭發,向晚打開了一瓶紅酒,最近的事太多,她的心裡總有一種愁緒。
一杯酒下肚,手機上傳來了幾條提示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