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而為女,尤其是有幾分姿色的人,比一般人難多了……
第二天一早,向晚接到了林醫生的電話。
“向晚,伯母的病又加重了!最遲兩個月內,必須得做手術了!”
向晚聽了,身體的細胞尖銳地叫囂起來,渾身都是疼的。
兩個月……
“林醫生,現在,還有什麼辦法嗎?”
向晚在電話裡急急地問,想抓住一道浮萍。
“我們得趕緊去找沈醫生了,不過,聽說他的手術很多,而且,從不加塞。”
林醫生知道向晚的恐慌,三言兩語把自己打聽多日的消息告訴了她。
剩下的話,向晚沒有心思聽。
兜兜轉轉,自己還是要去求沈逾白。
早知如此,當初分手的時候,她怎麼都不會說那樣絕情的話……
向晚打開窗,濕漉漉的空氣夾雜著細密的雨絲飄了進來。
她的心,也吸了密密的濕氣,變得沉重起來。
林醫生的電話還沒有掛,他還在自說自話,“彆急,向晚,我可以托關係找找他,到時候看看能不能求求情,讓他提前幫你的母親做手術……”
向晚沒有回話,思路不知不覺飄遠。
當初,她和沈逾白分手的時候,好像也是這麼一個下雨天?
向晚沒想到,林醫生真的幫她請到了沈逾白,隻是令人尷尬的是,林醫生竟然把沈逾白叫到了向晚所在的舞團觀看她的舞蹈演出。
向晚在台上,兢兢業業地跳舞,揮袖、回旋、下腰,一舉一動,皆是風情。
漫天飛舞的紅綢更映得她整個人都是紅豔豔的,嬌美的。
像極了當年沈逾白初見她時的場景。
場下的人看著風情萬種的向晚,眼睛裡都是深深的癡迷。
像火炬一樣,把沈逾白的心燃了起來。
沈逾白看著舞台上光彩奪目的向晚,回憶走遠。
當年,他見向晚時,隻有23歲,還是一位名不見經傳的醫學生。
但是,卻聽說,舞蹈學院的向晚最是嬌憨美麗。
也最難追。
無論什麼時候,隻要她演出,都是座無虛席。
可是下了台,不管什麼人約,都不曾出去過。
沈逾白一下子起了好奇心。
想知道什麼樣的姑娘有這麼大的魅力,能讓一群鑽在書本裡不出來的榆木疙瘩去看她的演出。
而且,還能拒絕這麼多人的示好,堅守自我。
到了演出現場,向晚正在表演的,就是這出紅綢舞。
漫天飛舞的紅綢一下子勾住了他的心。
讓他整個人都沉浸在向晚的一顰一笑裡。
他花了很長時間,又花了很多心思,才追到這隻美麗的金絲雀,並且發誓,以後,他的妻子隻能是她。
但是,當年那麼恩愛的他們,到後來,還是分手了。
“沈逾白,我就是死了,也不會求你們沈家人!”
“我與你,死生不複見!”
“我就是隨隨便便找個男的,也比你給我的幸福多多了!”
這些狠絕的話語,讓他在無數個午夜夢回的時候,都有說不出的心痛和難過,甚至,還有他難以啟齒的恨意。
他恨向晚。
恨她全然無視苦苦哀求的他,走得決絕又狠厲。
手中的香煙還未燃儘,沈逾白還在回想著當年,卻發現向晚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謝了幕,盈盈地站在他的跟前。
漫天的紅色,撲麵而來,像極了當年。
沈逾白的心柔軟又複雜。
“沈醫生,向小姐的舞跳得不錯吧?她母親的病已經病得非常重了,您能不能抽出時間,給她加急做一台手術,你看這個姑娘這麼漂亮,又這麼可憐……”
林醫生看著美得傾國傾城的向晚,抑製不住地想替向晚說好話。
他對她一向有好感,此時看了她的演出,一顆心更是沉陷在她的身上。
他在心裡暗暗地想,等她母親的事一結束,他就向她告白。
沈逾白把林祁的想法看在眼裡,心裡有一絲不悅。
他覺得,好像自己的什麼東西,被彆人覬覦了。
這讓他很不舒服。
“向晚,還不敬沈醫生一杯茶?隻要沈醫生同意出手,你母親的病,就有得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