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晚從黑暗裡醒來的時候,不知道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印象裡,她還在路邊,等著林祁給她買的奶茶,慶幸她已經通過了吳大導演的初選……
可猛然的一陣風,一個人,她卻突然倒在了地上。
等到醒來的時候,她就安安靜靜地躺在這裡。
她的眼睛被黑色的布蒙著,周圍黑漆漆的,聽不見任何聲音。
過了許久,門終於被打開了。
一個穿著白色大衣的女人麵無表情地想要往向晚身上注射一種透明的液體。
向晚很是抗拒。
由於驚懼,嗓子竟然失了聲。
她艱難地挪動著身體,卻還是被身上的繩索束縛住。
向晚緊繃著身體,由於太過於緊張,針頭竟然紮不進去。
“放輕鬆,這枚藥品對你的身體不會有任何傷害。”
“不……”
向晚搖晃著頭,拚命掙紮,卻還是被人按住了身體。
醫生在她身上熱敷了一下,就順利地往她的身體裡推送了藥物……
冰涼地順著血管爬滿她的全身,向晚隻覺得身體裡好像湧入了無數的曼巴蛇。
恐懼裹著痛苦,遊走在她的全身。
向晚的眼淚一滴滴落下……
她的眼前晃動過無數人的身影。
媽媽、柳雲、陸淮、林祁……還有沈逾白……
“救救我……”
她滿眼通紅。
驚懼和絕望使她渾身顫抖。
可藥效上湧,她竟然連掙紮的氣力都沒有,似乎呼吸都是微弱的,艱難的。
隻能任人把身上的衣服一點一點脫乾淨……
這一刻,向晚眼睛裡的光消失了。
她好像一個木頭人,被人架到床上擺出可恥的姿勢。
一位穿著厚厚防護服的女人走了進來。
一見向晚,她的臉上就有止不住的笑意。
雖然戴著口罩和墨鏡,可向晚還是覺得陰冷。
“你是誰?”
向晚想說話,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隻是任由她在自己的身上比畫來,比畫去。
隨後,又在乾淨的素描紙上,按照一定的比例畫下她的身體。
冰涼的尺子落在向晚的身上,它們好似是一條會吸血的蟲,落在向晚的身體裡,逐漸吸乾她身上所有的精氣……
向晚怔怔地看著頭頂的白光,第一次發現,這光亮竟然如此刺眼,讓她在光明下,承受著人世間所有的苦難和罪惡……
畫到最後,向晚身體麻木。
眼睛更是失了神。
像是一塊木頭一樣,任女人擺布。
……
等到一切結束的時候。
向晚隻覺得心底裡最重要的東西好像破滅了,她好像不再是一個人,而是一個動物,一株小草,又或者,是一個沒有了脊錐的爬行動物……
*
莫雲煙滿意地看著手中的畫作,又掃了一眼麵如死灰的向晚,嘴角露出獰笑。
莫雲煙掃視了一眼向晚的身體。
纖細的腰像楊柳一樣,隨著呼吸擺動,攝人心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