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吱吱呀呀地響了起來。
男人嘴裡的痛苦的嗚咽很快變成了呻吟……
莫雲煙聽著聲音,隻覺得自己好像睡在了雲層裡,心也好像泡在了蜜罐裡……
她蒙上了雙眼,儘情地享受著……
……
向晚剛到時,隻聽見屋裡一片濃濃的春光,還有莫雲煙嬌喘的聲音……
“逾白哥哥……”
“啊……”
“不要這樣……”
莫雲煙像是知道有人聽似的。
貓一樣呢喃的聲音竟然越來越大。
福伯低下了頭,縮緊了身體,好像從來沒聽過似的。
饒是沈權老謀深算,此時也有些不自在……
可他深諳“殺人誅心”的道理,此時也不禁站直了身體:“向晚,你聽見了吧,他們已經洞房了!”
“不,”向晚瘋狂地搖著頭,“我不信!”
她雙目無神,臉色蒼白,眼淚四落,可唯獨紅唇緊抿:“逾白說過了,要我信他……我不信裡麵的人是他!”
說著,她拖著搖搖欲墜的身體,瘋狂地去拍打臥室的門:“沈逾白,你開門,我不信裡麵的男人是你!”
“你快開門!”
重重的敲門聲像一麵大鼓,沒敲一下,就在向晚的心裡落了一道驚雷。
“沈逾白,你開門……”
向晚捂著胸口,隻覺得一顆心要化成齏粉。
周身都是冷冰冰的,像墜入了深淵。
可裡麵的聲音非但沒有停止,反倒在加劇。
“逾白哥哥,你能這樣,我好高興……”
“雖然我和向晚一樣,都是雲箏姐姐的替身……啊……可你既然答應了雲崢姐姐,娶了我……”
“我的心裡好歡喜……”
“啊,我快受不住了……”
一道道嘶啞的、像硫酸一樣的聲音向向晚潑了過來。
向晚腦子裡再一次回響起柳澤的話。
它們像是浸泡在硫酸裡的穿腸毒藥,腐蝕著向晚的心……
劇烈的疼痛疼得她身體蜷在一起。
可她仍是倔強地拍著大門:“沈逾白,你說過要和我一生一世的……”
“你說過,我穿紅色的婚紗最美,還說過,會親手揭下我的頭紗,你怎麼能忘了?”
說著,向晚更加用力!
屋裡的人卻好似沒聽見一樣,繼續著……
有大提琴一樣低沉的聲音傳了過來。
這聲音像是一把劍,從頭到尾,把向晚劈開兩半。
向晚立在原地,呆愣了好幾秒。
忽然,又不管不顧地錘著大門:“沈逾白,你這個縮頭烏龜,為什麼關著門不肯看我一眼?”
“沈逾白!”
……
向晚的聲音越來越低,越來越弱……
喊到最後,她好像是受不住了一樣,一仰頭,險些暈了過去……
“扶她出去!”
沈權看著她搖搖欲墜的身體,最後終於滿了意。
古人說:“攻心為上,攻城為下。”
經過這一事,就算沈逾白在想要向晚,估計,她也不肯回頭了……
向晚渾渾噩噩地走出了沈家的大廳,一個人順著不知名的小路走著……
清冷的月光灑在向晚的臉上。
帶著寒氣的風掠過湖麵,吹到向晚的臉上。
她拉了拉身上的衣服,隻覺得自己好像前所未有地怕過冷……
就在她恍恍惚惚,不知何處的時候,忽然掉進了一個滾燙的、熟悉的懷抱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