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逾白,祠堂是什麼地方?家規你都忘了嗎?”
沈家家規,沒有正式嫁入沈家的人,是不能走進祠堂一步的。
沈逾白作為未來的沈氏集團掌權人,不可能不遵守規矩。
可他卻仍然握著向晚的手,不肯鬆開。
“逾白,連你也要沒分寸了嗎?”
沈權重重地放下了茶杯。
雖然動作不大,但是上位者的威儀在這一刻,還是顯露了出來。
“爺爺,我不能把向晚一個人放在這裡。”
沈逾白握緊了向晚的手。
他知道,爺爺讓他一個人去祠堂,絕對不是這麼簡單的事情。
“嗬,這麼一個大活人,難道爺爺還能吃了她?”
沈權捋了捋胡子:“放心,我保證你回來的時候,她還好好的。”
沈權的視線在沈逾白臉上掠過。
眼神裡閃過一絲不舍。
這個孫子他親手教導了這麼多年,眼看著他一點點成長,一點點羽翼豐滿。
心裡著實不舍得傷害他。
可正是因為看好他,所以他的婚事,絕對不可以隨便。
再加上,沈家虎狼環伺,危機四伏,所以,他必須有一個出身良好的女人幫襯著他,否則難以震住那些蠢蠢欲動的心。
到時候,隻會給沈家造成更大的麻煩。
“去吧,逾白,爺爺什麼時候說過謊話?”
沈權揮了揮手,臉上露出一絲滄桑。
沈逾白狐疑地看了沈權一眼,仍是一動不動。
“老爺,少爺不好了,大夫人在祠堂裡暈倒了,聽說她突發心臟病……”
仆人慌慌張張地走了過來,差一點摔倒在客廳的博古桌上。
沈逾白一聽到心臟病這三個字,平靜的臉上有些許震蕩。
一邊是母親,一邊是愛人,任誰都會糾結。
他再次垂眸看了一眼向晚:“爺爺,你說的可是真話?”
“你說呢?”
沈權語氣很是不善,任何人被懷疑都不是一件高興事。
沈逾白低頭了一下。
他知道,爺爺這個人最愛麵子,既然說了這樣的話,至少,向晚是安全的。
想到這,沈逾白和向晚匆匆交代了一句,又衝商路點了下頭:“晚晚,彆亂跑,在這裡等我。”
誰都知道,這裡麵透露著古怪。
可沒辦法,沈逾白不能不顧母親的性命。
沈逾白走後,屋裡的空氣立馬凝重了下來。
“向小姐,你還真是出乎我的意料!”
沈權拿起茶杯,用茶蓋拂去上麵的茶沫。
他心裡感歎,終究是老了,到現在,還需要用這點茶葉來提神。
可是沒有辦法,今晚注定了是一個不眠夜。
“您謬讚了。”
向晚不卑不亢。
“嗬,”沈權淡笑了一下,語氣裡滿是輕蔑。
他看也不看向晚一眼,隻是閉上眼睛,閉目養神。
似乎在安安靜靜地等著什麼。
向晚看著沈權越發篤定的臉,心裡的不安越發明顯。
終於,不知道過了多久,祠堂那邊傳來了異動。
福伯恭恭敬敬地走到沈權麵前:“老爺,事成了!”
沈權聽到這句話,半眯著的眼睛一下子睜開了,寶刀未老的眼睛裡發射出奪目的精光:“向小姐,走吧,我們一起去看看熱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