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歸帆的話像是一把利箭,狠狠地刺進向晚的心裡。
她微微揚起了眉,眼底笑意冰冷:“不好意思,洛先生,”向晚臉色陰沉:“比起金錢,我更喜歡看彆人身敗名裂。”
“如果貴酒店傳出偷窺顧客隱私的醜聞,估計應該不是簡簡單單的賠償問題吧?”
說著,向晚執意撥出報警電話。
警察很快就趕了過來。
聽說在這裡隱私權受到了侵犯,警察也很重視。
但是問到證據時,向晚卻有些百口莫辯。
她的手裡隻有剛剛莫雲煙和她說話的錄音,其他的,幾乎沒有。
警察也有些為難,直接傳喚了林韻。
林韻接到消息時非常驚訝。
她溫柔地握住了向晚的手,笑著和警察說:“警官,這裡麵或許有誤會。”
林韻不想讓事情變大。
對她而言,留住向晚,留住這筆投資,才是上策。
如果事情鬨開了,投資金可能沒有問題,但是向晚,十有八九就再也沒辦法跟著她了……
向晚看著林韻的臉,眼神裡很是失望。
曾經的濾鏡碎了一地。
她怎麼也想不到,一直被她視為偶像的林韻老師竟然是這麼市儈的人。
林韻像是看透了她的想法,嘴角的微笑有一瞬間的凝滯,片刻後又舒展開:“晚晚,聽話,有什麼事我們回去再談,今天,就先這樣。”
“是啊,向晚,”莫雲煙一見林韻老師站出來當和事佬,立馬神氣了起來:“林韻老師說裡麵有誤會,難道向晚你還有什麼證據嗎?”
洛歸帆也熟練地拿出了一支煙,遞給警官了一支,雖然遭到了拒絕,可他也不惱:“聽說,貴局的局長姓張?”
警官愣了愣,沒理會洛歸帆刻意遞過來的話茬,隻是繼續追問林韻和向晚,試圖幫她找回公道。
向晚咬了咬牙,準備反擊,可林韻卻緊緊地握住了她的手,她低低的話語落在她的耳尖:“向晚,聽話,這樣是沒用的……”
向晚眼圈發紅,心裡的酸澀鼓鼓囊囊的,想沾了水的海綿。
雖然,她知道這件事或許做了也沒有多大的用,但她總覺得心裡憋屈。
她不知道為什麼權勢可以這樣欺負人。
許是看出了向晚心裡的難過,警察還是堅持立了案,並承諾向晚會進行調查。
警察的態度讓向晚心裡稍稍多了些安慰。
莫雲煙臉上多多少少有些膽怯,她求就似的看著洛歸帆,眼底閃著一絲慌亂。
洛歸帆早就見過了大場麵,依舊不急不躁,他看也未看向晚一眼:“林老師,小女自小不在身邊,這次就多拜托您了。”
林韻臉上掛著淡淡的笑:“令媛很優秀,我很喜歡。”
洛歸帆笑著和林韻打招呼,隨後帶著莫雲煙離開了。
洛歸帆和莫雲煙一離開,林韻就拉著向晚坐回了原來的咖啡廳。
似乎是意識到向晚的天真和剛烈,她的語氣格外沉重:“向晚,我知道,今天的事你很委屈,但是這件事,就是報了警,最後也隻能是不了了之……”
林韻在藝術圈裡摸打滾爬很多年,什麼樣的肮臟事沒見過。
“隻是偷聽到我們之間的談話而已,也沒有造成什麼損失,即便查出來,又能怎樣?”
“不得了就著酒店停業修整,但是對於洛家和莫家來說,這樣的酒店何止成千上萬家?”
說著,林韻又歎了口氣:“向晚,你這樣的性子,以後如果真的成立了舞團,或者繼承了舞團,以後可怎麼辦?”
林韻這次挑選人是有選繼承人的意思的。
但她和向晚接觸後,又忍不住心裡難過。
向晚跳舞很好,可以擔當一個舞團的台柱,但是在人情往來上,總是欠缺些磨礪。
向晚聽著林韻老師的肺腑之言,通紅的眼圈逐漸收了些。
在社會上混了幾年,她多多少少也知道,像林韻老師,這麼忙的,還這麼肯教她的,不多。
“我知道了。”
向晚逐漸控製好自己的情緒,不再鑽死胡同。
林韻見向晚答應,臉上的笑意更盛了些。
立刻拉著向晚,說接下來的安排……
出了酒店門,向晚隻覺得自己渾渾噩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