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晚覺得很羞恥,立馬並攏了腿。
沈逾白猝不及防,正在塗藥的手被向晚那雙瑩潤的腿夾在中間。
手上的藥膏也胡亂抹在了衣服上,沾了一大片。
等到向晚意識到尷尬,連忙又鬆開腿。可沈逾白的手卻放在中間,死活不肯收回。
“怕什麼,你身上什麼地方我沒見到過?”
沈逾白淡然自若地找來紗布,細心擦拭乾淨她身上沾染的藥膏,又取出藥物,準備給她塗抹。
向晚卻死活不肯。
她並攏了雙腿,端正地坐著:“謝謝沈醫生,腿上的傷,我會找人幫忙塗抹的,不勞您費心了。”
說著,向晚走下了沙發,準備離開。
但她還沒走出去,就聽見沈逾白輕飄飄地說了一句:“你媽媽的心臟病,你還打算治嗎?”
向晚準備出門的身體,立馬頓住了。
她遲疑著,轉過身,眼睛裡滿是酸澀:“沈逾白,你什麼意思?”
“難道你要以此為條件,強迫我和你繼續交易嗎?”
向晚黑黝黝的眼睛裡,閃著水汽。
“怎麼,不可以?”
沈逾白聲色淡淡。
他看向向晚的黑眸裡閃著亮光,臉色更是平靜。
向晚看著他睡眠無比的臉,隻覺得全身的熱血都湧了上來。
恨意滔滔不絕。
“沈逾白!”
向晚聲嘶力竭:“像你這樣,玩弄彆人於股掌之間,是不是覺得自己很驕傲?”
向晚恨恨地看著他,乾淨的眸子裡滾動著黑氣。
她無法理解,從前那個豐神俊朗的沈逾白,怎麼會變成,今天這副樣子的。
又或者,他原本就是這樣?
向晚不知不覺回想起從前霍軒說過的話。
他原本就是一個心狠手辣的人……
可那又怎樣,難道她要因為母親的病,和他做一輩子的交易,做他一輩子的情人嗎?
向晚一想到這些,就覺得心口處有什麼東西,死死地壓在她的身上,讓她喘不過氣。
“向晚,倒也不必這麼激動……”
沈逾白看著向晚眼睛裡的淚水,抽出了紙巾。
溫柔地替她擦拭乾淨:“伯母的心臟病還沒有到那種地步,現在如果及時治療,她的身體不會有任何影響。但是如果拖下去,最後,肯定會影響她的康複……”
“你再考慮考慮……”
沈逾白罕見地沒有像從前那樣疾聲厲色。
反倒多了幾分誘哄的意味。
“畢竟,我的醫術,要比林祁的好很多……”
沈逾白嘴角勾著冷冷的笑意。
說話間,他的眼前浮現林祁給向晚抹藥時的場景,心裡一陣陣擁堵,好像有什麼東西在刮拭著他的心似的……
向聽了沈逾白的話,更覺屈辱和難堪。
原來,在他心裡,她竟然是這樣的一個人?
果然,他從未看得起她!
他們之間,從來不在一個水平線上……
“沈逾白,”向晚嘴角噙起一絲微笑:“想讓我和你在一起,不是不可以,但是,我要的,絕對不是從前那樣!”
說著,向晚的臉上綻放起一絲淒美的笑:“我要一段公平的,公開的關係!就像從前談戀愛一樣!”
“否則,你哪怕殺了我,殺了我媽媽,我也絕對不會屈服!”
說著,向晚不再猶豫分毫,徑直走了出去。
沈逾白看著滿案,心裡隻覺得從未有過的煩躁。
他隨手取出一支煙。
猩紅的火點在夜空裡閃著光。
淡淡青霧很快籠了他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