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淮抬頭,沈逾白竟然不知道什麼時候過來了。
他的手放在向晚的酒杯上,細細地摩挲著向晚的酒杯,眼睛裡閃著意味深長的幽光:“不用了,小叔,這杯酒,還是我替向晚喝了吧。”
說著,他一仰頭,喝光了這杯酒。
就在他把酒杯放回原位的時候,向晚發現,她頸間的那條細細的鑽石項鏈竟然不知道什麼時候跑到了他的手上。
耀眼的粉鑽纏在他的腕間,有種說不出的曖昧。
向晚看著這條鏈子,想到剛才在衛生間裡發生的一切,臉上一片坨紅。
這個沈逾白,真的太不要臉了!
他怎麼能做出這樣的事!
向晚心裡氣憤不已。但是當著陸淮和唐錦的麵,卻不好表現出來、
陸淮死死盯著沈逾白手腕上的鑽石手鏈,緊緊攥著手裡的杯子,眼睛凝聚著呼之欲來的暴風雨。
他雙唇緊抿,似乎在極力掩飾著心裡的痛苦。
陸母看著陸淮這副樣子,眼睛裡閃過心疼。
她憐惜地看了一眼向晚,又看了看唐錦,幽微的歎氣聲從她的心裡劃過。
她早就知道,自己的兒子深愛向晚多年。
可是現在卻眼睜睜看著她躲在彆人的懷裡,自己更是娶了一個不愛的女人,心裡肯定是十足的憋屈。
可這又能怎樣呢?
她很喜歡向晚,但是,並不能說,唐錦就不是一個好姑娘了。
隻能說,陸淮和向晚之間沒有緣分……
可當她看見沈逾白腕上的手鏈時,很快就明白這是沈逾白故意在陸淮麵前炫耀。
看到這,陸母不由自主地蹙了蹙眉。
像向晚這樣的出身,想要嫁入沈家,估計難於登天,除非有一天,她能改變自己的出身,成為一個富家小姐。
否則,僅僅是陸母那一關,就很難過……
唐錦感受到了陸淮身體的變化,她眼睛閃了閃,把不甘壓在心底。
見陸淮身體僵硬,她輕輕搖晃著他的手,依偎在他的身邊,撒著嬌,語氣輕柔:“陸淮,咱們還沒有敬逾白酒呢!不如我們再敬逾白一杯。”
說著,又和沈逾白碰杯。
陸淮從情緒裡反應過來。
他起身,給沈逾白倒了滿滿一杯酒,刻意放低了杯子,語氣低沉,用隻有兩個人才能聽見的聲音,小聲說:“好好對她!”
陸淮終究是不甘心。
但卻不得不接受現實。
前幾天,在東南亞傳過來的貨物裡,被人發現了不該有的東西!
如果不是手下的人及時發現,百年的陸氏集團,將就此毀於一旦。
而他,也將要受多年的牢獄之苦。
現在,他著實沒有實力和沈逾白一較高下。
更沒有力氣去和莫家、霍家對抗,隻能接受唐家的示好和投資,從而讓陸氏集團重振輝煌。
沈逾白微微笑著,沒有回複陸淮的話,隻是接受了陸淮的敬酒。
他不說話,可腕上的細鏈子卻發出奪目的光芒。
這細碎的光芒刺痛了陸淮的眼睛,他挪了一下身體,眼睛有意無意地從向晚身上掃過,隨後,他低下頭,在唐錦身邊低語:“唐錦,後花園裡有一些準備好的醒酒湯,我這會兒頭有點疼,你幫我端幾杯過來吧。”
唐錦害羞的點點頭。
準備起身的時候,好似明白了什麼,她拽過向晚:“晚晚,和我一起去吧。你應該還沒來過陸家吧?我帶你去轉轉。”
向晚正覺得氣氛尷尬,巴不得趕緊離開。
所以,跟著唐錦就離開了。
向晚和唐錦走後,現場隻剩下了陸淮和沈逾白。
沈逾白似乎知道他有話要和他說,所以淡然地坐在原地,一動不動。
“沈逾白,你和向晚之間不合適,你給不了她未來。為什麼不能放了她?”
陸淮低沉的聲音裡帶著隱隱的怒氣。
他何嘗不知道沈逾白故意當著他的麵帶向晚的項鏈是什麼意思!
隻是這樣,他把向晚當成什麼了?
可陸淮的暴怒,卻並沒有被沈逾白放在眼裡,他隻是端起了酒杯,放在鼻子下輕輕地嗅著,姿態散漫。
“小叔,你慌什麼,我和向晚,本來就是你情我願,再說了,難道你不知道,她為什麼要待在我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