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今日這件事可大可小,芍藥夫人盛名在外,平日裡借鑒芍藥夫人構圖的畫師數不勝數,如果說今日寧夫人隻是抱著喜歡芍藥夫人的態度,去處理這件事情,也就最多丟丟臉,誰都不會抓著這件事不放。
可是一旦陸寧晚承認了抄襲,事情的性質將會出現極大的轉變。
見莊淺蘭幾乎要將她的野心完全掛在臉上,陸寧晚輕輕地笑了。
她那精致的眉眼帶著幾分慵懶的味道,仿佛任何人和事情都沒有辦法動搖到她,含著淺淺水光的黑眸和當初的陸寧晚如出一轍,讓眾人看著她,心神都出現了瞬間的恍惚。
這一瞬間,他們甚至以為是當初的太子妃又重新回來了!
“我畫的這幅畫,確實是出自芍藥夫人。”陸寧晚語氣格外平靜的說道。
莊淺蘭見陸寧晚承認,本來還能繃得住的歡喜在此時徹底爆發:“寧夫人,你實在是太讓我失望了,我之前一直和你說要公平競爭,就是因為我相信你的為人,結果沒有想到你居然能做出這樣的事情,你怎麼對得起攝政王對你那麼好?”
“他對我好是因為他喜歡我,我們兩個之間的事情,還輪不到莊小姐多嘴。而且……我畫我自己的畫,也算不得抄襲。”陸寧晚雲淡風輕,始終都很沉穩,眼梢洋溢出了飛揚的自信。
而此話一出,全場陷入了深深的沉默。
緊跟著,沈玉嫻第一個沒忍住哈哈大笑起來:“哈哈哈,寧夫人,你就是不想承認你抄襲,你也說一個靠譜一點的理由。這幅畫是你的,那你是不是想說其實你就是芍藥夫人?”
沈玉嫻的嘲諷像是一塊投入了熱油鍋中的水滴,一下子引起了熱議。
“笑死我了,我還以為寧夫人會耍賴,結果沒想到她居然作死!”
“她一個隻會模仿彆人的冒牌貨,不過是因為原主不在才得以囂張,結果居然能說出那麼多大言不慚的話!”
“嗬嗬,讓她說,反正我是不信。”
莊淺蘭本來還擔心陸寧晚真的有本事翻盤,直到此時,她已經完完全全不將陸寧晚給放在眼裡了:“寧夫人,你就算是真的黔驢技窮,也不用撒這樣的謊吧?”
陸寧晚卻連一個眼神都沒有給莊淺蘭,徹徹底底的無視了她。
莊淺蘭沒有得到回應,一張臉上青白交錯,強烈的不甘心讓她幾乎發狂。
這個賤人真是不把她放在眼裡,這大庭廣眾之下無視她,簡直比給她一巴掌還要讓她難堪!
“太傅夫人既然擁有芍藥夫人的畫作,想來應該知道芍藥夫人的每一幅畫上都會留下一個特殊的芍藥印記。這個印記平時看不清楚,除非遇到陽光,才會在畫作上顯現出來。”陸寧晚對著太傅夫人說道。
太傅夫人:“是,那是因為芍藥夫人會專門調配一種特殊的墨水,然後再用她高超的技藝點墨成花。這門技術目前為止,除了芍藥夫人本尊之外,無人可以參透。也是因為‘點磨成花’的特殊技藝,才讓芍藥夫人的地位不可被撼動,也都無法被任何人取代或者超越。”
說到了最後,太傅夫人眼中的崇拜之色遮掩不住,又看向了陸寧晚說道:“寧夫人說你自己是芍藥夫人,可有證據?”
“自然是有的。顏兒,去給我準備清水過來。”陸寧晚說道。
“啟稟夫人,奴婢已經提前按照您往日的習慣準備好了。”顏兒這時候雙手捧著一個青花瓷小盅走上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