慘白著臉忘記了反應。
麵如死灰地跌坐在地上。
他竟然還要斷了她求生活的根本!
賀司樾已經不屑於多看她一眼,轉身看向沈浪:“盯著她,讓她自己動手,要手還是要命,她自己選。”
他不會動手去弄她。
一切因果,讓這個女人自己承擔!
接下來,她麵臨的,隻有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地獄生活!
直到她能還了債為止!
*
天氣已經放晴。
好像一切都歸於平靜。
明明已經千百倍報複回去了,可他心頭仍舊是空落落的,像是被狠狠挖了一塊,如同行屍走肉一般。
她回不來了……
再也回不來了。
太陽甚至是灼目的,賀司樾身子晃了晃,眼前發黑,頭暈目眩站不穩,林肯眼疾手快攙扶住他的手臂,擔心道:“賀總!您太累了,得休息休息!”
這兩天,賀司樾沒合過眼!
受到極大的創傷,讓他無法放過自己。
賀司樾眼尾泛著紅,他揮開林肯的手,“送我回頤和原著。”
她還在那裡。
他想陪在她的身邊。
林肯欲言又止,他看得出來,賀總太痛苦了。
可……人死不能複生,這份痛,不會消失,甚至會日日夜夜加劇,每天活的痛不欲生!
回到頤和原著。
賀司樾步履艱難,扔下很輕的一句話:“不用陪我,我自己靜一靜。”
他回到了主臥。
她的骨灰還放在床上,他遲遲不肯下葬。
仍舊沒接受這個現實,每天與骨灰盒同睡,一躺一整夜,仿佛抱著她似的,輕聲細語與她說著種種溫柔情話。
他坐在床邊,自然而然將骨灰盒抱在懷裡。
一下又一下撫摸著。
“我很後悔,沒能早些告訴你,我很愛你,愛了你十多年,你上次在港區問我,我微信頭像跟醫院那個角落一模一樣,是的,是一樣的,是我十年前拍的,可那個頭像……”
他沙啞的話音頓了頓,從口袋裡掏出手機,打開了相冊,點開其中一張照片,正是他微信頭像的畫麵,隻不過唯一不同的是,微信頭像隻是這張照片的一角,整張照片的主人公……
是她。
她站在山茶花牆邊,肩膀上架著小提琴,裙擺飛揚。
他用這張照片的其中一角做頭像,已經第十一年。
也是他愛她的,第十一年。